“oho, tefi gisure罷了,坐下說吧)。看你的氣色,病養的差不多了?”崇岱問。
“回皇上的話,腿傷好多了,現在連著走兩個時辰的山路也不覺得累的……”
“既然歇好了,是不是也該回來繼續辦差了?”崇岱並沒有看他,隨手翻開一本佛經,若無其事的說。
“回皇上,機樞重地、六部三院各衙門現在的運作都很順遂……臣弟看,沒有必要更易吧……”
“之前吏治的文章還沒有收尾,你翊勳什麼時候也變成有始無終之人了?”
“回皇上,那篇文章臣弟做完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皇上沒有耐心讀完它罷了……”
“你還在怨我?”
“嗔怨君上乃不赦之罪,翊勳焉敢。”
“那你就此徹底放棄了為國效力、為君分憂的權利和義務麼?”
“皇上勵精圖治,無非是要政治清明、民生安樂,而政治清明、民生安樂的所在,並不在臣弟一人而在國家的法度。法度嚴明公允,責權便有所依傍,與誰在朝輔政並不相幹……”
“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崇岱轉過身去,背對著翊勳。
翊勳整肅了衣裳跪在地上:“當初我在病中坐臥不能的時候,師父教我向佛菩薩祈請‘若我康複有益眾生,請加持我康複;若我生病有益眾生,請加持我生病;若我死亡有益眾生,請加持我死亡’,可我並不理解他的用意。現在我明白了,修行人與眾生,本無差別,不應由我執之念,而生分別之心……三哥,翊勳於國亦是一民,國運昌順,翊勳何故必要高高在上?國運衰頹,翊勳自是橫刀立馬效命不辭!”
“那你為什麼要來科爾沁?”
“臣弟冒昧,懇請皇上準臣出席明天的大典。”
崇岱聽了,苦笑一聲:“是啊,不能讓外蒙古的劄薩克親王們看出我們兄弟間的嫌隙……你翊勳還是這樣永遠站在大義上……可是你就不顧及咱們兄弟之間的親情,就不顧及太後對你的牽掛麼?難道你非要朕向你道歉嗎!”
“皇上!”翊勳哽咽著伏在地上,一語不發。
“日暮青山陲,倦鳥向巢飛。駐馬望京闕,有家不可歸。君問胡不歸?烽火訴邊危。丈夫許國已,不勝何顏歸!”
“他們唱的是什麼歌?”晚飯後的崇岱在崇孝的陪伴下在大營內散散步,忽然聽到後面軍士的帳篷裡傳來這樣的歌聲。
“回皇上,我聽這詞兒,好像是當年汗阿瑪在軍中時候寫的《勝還朝》?”
“他們知道翊勳來了麼?”
“臣弟並不清楚。”
“去,讓人傳令給各旗,就說翊勳明天要親自觀看勇士們的較量,要他們給皇爺長長臉!”
“je!”
“聽這樣的歌,翊勳會比你我更有感觸吧……”
“您還在想他。”
“怎麼能不想……這個混蛋,他是不願意引起老五的不安吧!”
“皇上聖明獨照!”
“你知道,卻一直不肯說破,難怪太後罵你萬金油。”
“其實,說破有何難?只是說破了又沒有解決的辦法,豈不是給皇上添堵麼……”
崇岱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崇孝:“老六啊,你說實話,崇和他是不是太……”
“三哥,五哥他……怎麼說呢,其實我們都不曾像翊勳那樣離皇權近在咫尺的,也就難免沒有他那樣的豁達吧!”
“都察院的事兒……”
“都察院的事兒,確實還請皇上三思。臣弟覺得,道禦史下駐值省,確實是利大於弊的,也符合皇上溯源清流的初衷……”
“就不要讓崇和繼續擔都察院的差事了,我看三叔家的伊勒德那小子比較老成持重,還帶著部隊上的稜角,讓他去專管都察院吧!”
“那值省的事兒……”
“tere yaya deun i oci okini他要怎樣就怎麼樣吧)……出了亂子他自然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