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暗鬥中黑蓮朵朵

明爭裡苦海濤濤

我們都在職場呆過，平靜的湖面下面，卻總能有著暗湧濤濤。有著各種的算計與排擠，也有著破壞與傷害。雖然，我們不能說，職場裡全是破壞，沒有一絲的團結與真情。但，與那彼此的爭鬥相比，在數量上，簡直不值一提！

柏楊先生的《醜陋的中國人》裡，寫滿了這樣的事情。有的朋友說，先生給國人抹黑、為國學造假。真是這樣的嗎？說缺點，不等於否認優點，不過得有側重。先生所說的觀點，並非全對，但絕不能因此，否認他的赤子之心！有的人，否認劣根性這個提法，認為所有的缺點，各國都是一樣的。其實，看上去，每個國家都有缺點，但由於地域文化與經濟等的不同，缺點不可能完全一樣。即使國內，南北方人的性格，也大相徑庭。這裡，自然包括優點和缺點。

文化、經濟等優秀的地方，不能成為它們問題的擋箭牌。同時，它們的問題，也不能成為它們優點的替罪羊。藉此說了其他的事情，但本集更關注的，則是各種場合的窩裡鬥！暗鬥中，黑蓮朵朵，朵朵摧人心；明爭裡，苦海濤濤，濤濤泛血光！

上文寫到，張文亭在深夜的三更時分，找到自己的徒弟李皓宇，跟其說了一些齷蹉之事。剛剛說完，李皓宇還沒有表態，他那懇切與逼人的目光，一直不離開李皓宇的眼睛。此時的李皓宇，心裡在不停的旋轉：“我一向敬重的師父，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可是，如果不這樣去做，我們真的輸了可怎麼辦？讓他們看笑話！不毒不狠非丈夫，做一次又能怎樣？”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的心裡，一天都在想著什麼？可這又能怪孩子嗎？

想到這裡，李皓宇充滿堅定的眼神裡，流出莫名的目光：“師父！我聽您的！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張文亭為了鼓勵這個孩子，寄予厚望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孩子，為了這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什麼自己與林小楓純真的友誼，什麼王振天的其他徒弟怎樣看林小楓。他的心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到林小楓那裡把秘笈弄到手。

想到這，他告別了自己的師父，回到了專門給孩子們準備的屋子裡。他翻來覆去的想著：“明天我如何開口呢？如果他不借，我該怎麼說？他要是借了，我又該怎樣做呢？”一邊想著這些深奧的問題，一邊帶著孩子的稚嫩，睡著了！時間飛逝，一夜過去，他一心想找到林小楓。

可是林小楓在哪呢？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林小楓正在亭子的一邊練武，就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裡。每走一步，心裡都發出砰砰的聲音：也許是，思想鬥爭的撞擊聲；也許是，第一次做壞事的不安的驚嚇聲。滿腹不安與焦慮的李皓宇，當站在了林小楓的面前時，已經堆出了滿臉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又是何其的相似呢？

李皓宇看著林小楓：“小楓，你這功夫真不錯啊！從小你就比我聰明！那次比武，也就是我跟郭宗劍分到一組。要是與你分一組的話，我肯定不行！”林小楓，盡管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但他天資聰慧，能看的出來李皓宇找自己有事。不過，他聽起來心裡還是美滋滋的。林小楓笑著看著李皓宇：“謝謝浩宇！你找我有什麼事啊？”“倒沒什麼重要的事，我聽說你這裡有我師伯給你的一本武林秘笈，上面繪制和記載著很多絕世武功！以咱們的關系，能借給我看看嗎？”“不行，我師父曾交代過我，不能給你們的人看！”

李皓宇的眼神裡，表現出萬分可憐的姿態：“好吧！既然你這樣的不夠朋友，我就不借了！”說完，他低著頭，好像要哭出來似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這時，他就像一個賭徒，在自己的心裡，默默的下著賭注。剛走了五步，林小楓喊了一聲：“誒！”

李皓宇心中一震，猛一回頭：“啥事？”林小楓小心翼翼的說：“你回來！”“啥事？”“你回來！”當李皓宇走到林小楓的面前時，滿臉充滿了期盼。這時的林小楓，有些為難的看著他，並偷偷的把秘笈揣進了他的懷裡。李皓宇小聲的說了聲謝謝，心裡就像開了萬朵桃花一樣，走向張文亭的練功房。

但令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被王振天的另一個徒弟，鄭明南看見了。看見的他，想都沒想，立即朝著王振天的練功房飛奔！當他跑到了王振天的面前，氣喘籲籲的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啊，啊，啊！”“別著急，緩一緩再說！”“師父，不，不，不好了！我師叔的徒弟李皓宇，找林小楓師兄要走了您的秘笈。您快去看看吧！”

王振天一聽，頓時好像五雷轟頂！如果僅僅是張文亭的一個徒弟借去看看，那也無妨。但是他覺得這裡面，一定有那一向陰謀貫身的張文亭在作祟！這時他想不了許多，想立刻找到自己的大徒弟，林小楓。想到這裡，王振天拔腿就走！鄭明南跟在其後，小聲的說：“師父，一定別說是我說的！”王振天記在了心裡，可此時的他，哪有時間和心情，回複鄭明南的這個問題呢？

王振天找到了林小楓，心裡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責怪他？孩子還小，不想讓他知道大人之間的那些不幹淨的事情；可憐他？可孩子，是為了珍惜自己的那份友情，才這樣做的。看著自己的徒弟，王振天突然語塞了。大概有五分鐘，這裡沒人說話。可林小楓的心裡，已經猜出了八九：“師父，您是想說秘笈的事吧？對不起！”王振天一看孩子說出了這樣的話，一下子，什麼責備的話，都不想說了。他只是說：“孩子，當他向你借書的時候，心裡就已經不顧你的處境了！以後，要多加小心！”說完，王振天心情沉重的走了。

王振天回到了自己的練功房，一個人靠在椅子上，許久不能說話。可他的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這時，他的徒弟鄭明南站在自己的面前：“師父，我一直在觀察！您那秘笈，李皓宇並沒有佔為己有，大概不到半個時辰就還回去了！”“嗯，知道了！”鄭明南聽自己的師父，輕描淡寫的一句回答，不知道如何應對。他看著王振天那陰沉的臉，過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第二天，王振天與張文亭，同在供著關公和包公的大廳裡坐著，看著休息們的孩子在一起玩耍。這個時候，李皓宇從外面進來，跟張文亭說：“師父，您幹什麼呢？我現在不想玩兒。就想在您的身邊呆會兒！”張文亭面帶微笑，這微笑非常的詭異，又顯得那麼的似曾相識。

張文亭與李皓宇說：“昨天跟你師伯的徒弟借書啦？”王振天被他這句話說的心裡一陣雲霧：“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也許他真的不知道！可他現在又是怎樣知道的呢？難道一個徒弟，要向不是自己師父的徒弟借書，會跟自己的師父說嗎？如果他之前知道此事，並且知道了我也知道此事......那太可怕了！唉！有的時候，刻意要把自己摘幹淨，就更顯得欲蓋彌彰！”就在他心裡一番雲霧的時候，張文亭與李皓宇又說了幾句話。他自然，是沒有聽清。

一朵黑蓮，正在冉冉升起。它開啟自己的花瓣，向人間撒著黑色的花露，滴在了男女老少，各色人等的心上。人們仰頭看著，那聖潔的、至高無上的、畢生追求的黑蓮，心中燃起了，無限的嚮往！

還有一件事，是孩子們十五歲的比武之後，王振天的另一個徒弟告訴他的。正在王振天懷疑張文亭，準備逐一調查的時候，他的徒弟梅竹林找到了他。梅竹林一臉焦急的看著王振天：“師父，我有事要與您說！”“什麼事？”“關於我師叔的一件事。”王振天就是一震，他其實反對孩子們在背地說長輩。但是面對張文亭，他的心控制住了他的一切：“好，你說吧！但，一定要準確！不能捕風捉影！”

梅竹林十分肯定的說：“嗯！師父，在比武以前，我在廚房看到我師叔的兩個徒弟，在書本上描畫東西！我上前一看，他們正在往一個本上，謄畫著一本秘笈上的武術招式。我問他們這是從哪來的？他們說，是他們師父給他們的！我拿過那本秘笈，仔細的看了看。首先那上面的字很潦草，好像寫的很急的樣子！其次，上面繪制的招式，幾乎與您教給我們的一樣！師父，這件事您得查查！”

王振天聽到這個訊息，就像一個巨雷打在了他的頭頂！他不想再查了！甚至，他已經放棄了，與張文亭之間的一切！無論真假，他都不想再跟張文亭有任何瓜葛！他想立刻的離開這裡！可是，又是什麼促使著他與張文亭，一起上了碧霞派去找濟公與白展飛呢？以後再表。

王振天確實非常可憐！但他就真的完全清白嗎？也不是的。盡管他現在非常的懊悔，但是做過了，就永遠也擦不掉。在之前的一次月比中，由於在他的心裡，和生活中，老能看到張文亭對自己酸著個臉，以及因為種種，導致了大多數月比都輸給了張文亭。他就在徒弟的衣襟上，繪制了自己秘笈上的武功招式，以便徒弟們檢視！有的徒弟沒有藏好，被張文亭發現，並佔為了己有！

事後，王振天知道自己錯了！如果持續的這樣做，會影響孩子們的認知！會讓孩子們以為，只要弄虛作假，就可以成功！可他僅僅就做過這麼一次，也許就是他永遠的汙點！

黑蓮再一次升起，它開啟了一瓣又一瓣的葉片，花蕊裡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香氣裡面展現著五色的光彩。地下的人們，睜開了迷茫的眼睛，吸入了這些香氣，敬仰的望著上面迷人的色彩。蜜蜂與蝴蝶，也被黑蓮的香氣吸引。它們飛到了花蕊之上，盡情的吸著裡面的花蜜，順便帶走了芝麻一樣的蓮子。這時的它們，也變成了黑色。於是，它們落在了地上，和人間的蓮花蕊上，吸著它們覺得幹澀的花粉。可是，沒有多時，它們便感受到了甘甜！因為人間的蓮花，也變成了那樣。就在它們瘋搶一朵蓮花的時候，一陣“芬芳”的氣息，讓它們頓時散開了——朵朵黑蓮，在池塘之中蕩漾！

十年過去了，這些孩子們在青龍山，整整學了十年的武藝。這十年，他們變了，變得很不像原來的自己。這十年，他們從一群懵懵懂懂的孩子，變成了越來越接近了江湖的人！只是以後的結果與方向，現在還說不清楚！孩子們的將來怎樣，那是以後的事。眼下，還要決出青龍劍的主人！這十五歲的較量，還要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