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吵鬧聲中,卿雲歌似乎聽到劍鳴聲,遠遠的傳來不是特別清晰,隱隱約約,斷斷續續,似乎很是壓抑,痛苦而糾結。
卿雲歌輕輕捂住雙耳,想聽清些,卻越發感覺吵鬧,突感一陣煩躁,腦仁發疼。
“閉嘴!”厲喝出聲,爆如驚雷。
腦袋裡有一道模糊的聲音呢喃不斷,她越是想聽清,腦袋越是疼,好似有一把刀子在她腦袋內不斷刺,疼痛難耐。
一眾女子好奇的望向卿雲歌,她捂著耳朵,手指抓著發絲,骨節泛白,臉色很是難看。
“喂,卿雲歌。”舞傾城伸手想要扶住卿雲歌,讓她鎮定下來,然而剛觸碰到卿雲歌卻覺火熱襲來,似是有一團烈火纏在她身上,不讓人觸碰,將她給彈開了。
虛鏡內的滄凜見狀,不斷用傳音術與卿雲歌說話,卻得不到任何回複,就好像是兩人之間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了,他的聲音傳達不到卿雲歌腦海中。
滄凜一想,這時候最好的辦法便是由他來控制卿雲歌的身體。
想法初生,還未有所行動,滄凜便被一股力量阻止了,並且把虛鏡給關閉了,讓他無法看到外界情況。
卿雲歌越發難受,眼角傷疤也隱隱作疼,有一股強烈的意識刺入她的腦袋裡,痛苦悲哀,傷痛絕望,彷彿天地間虛無一片,唯有伶仃一人,包裹著自己的只有寒冷與無盡的絕望,那份沉重的感情壓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卿雲歌抱著腦袋跪在吊橋邊,眼角傷疤上紅光流轉,頭疼欲裂。
“她是不是有點奇怪啊?”身旁的人畏懼的退開。
“白虹劍先前是她在的佩劍吧,她不會是被劍靈所控了吧?”又一人出聲,大家紛紛避開卿雲歌身旁,生怕卿雲歌會做出殺害她們的舉動來,那種恐懼的眼神如芒在背,令人生厭。
意識點點被疼痛取代,她面容因難受而扭曲著,猙獰無比。
“啊!”
卿雲歌猛地仰頭,發出如野獸般痛苦的嘶吼。
肅靜的夜裡,她的聲音響徹蒼柏峰,伴隨著痛苦之音,一股力量以她為中心呈圓形向四周擴散,在她身邊之人無一避免。
立於蒼柏峰主峰的左邊的另一座弟子峰,聽到聲響亦是懸起了心。
北冥爍在人群中,眉頭深蹙,握緊了手中青魄劍。
那是卿雲歌的聲音!
夜風狂嘯,天地變色。
卿雲歌睜開雙眸,那雙宛若蒼穹般的黑眸紅如泣血,眼眸中布滿詭譎的紋路,危險妖媚。
青絲未束,張揚飛舞,她左眼角的傷疤開成半朵紅蓮,似血染之色。
她站在那裡,遺世獨立,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似來自地獄深處,來自彼岸的曼珠沙華,美麗得幾乎妖孽,黑暗魅惑,令人無法自拔。
忽然她踏空而去,徐徐清影,妖媚至極。
黑夜亮如白晝,眾人只見那道身影飄然而來,落在通往左邊弟子峰的吊橋之上。
“把青魄劍給我。”她立於吊橋之上,聲音不大,卻氣勢逼人,眼神只盯著青魄劍,一眾弟子在她眼中如螻蟻般。
驚覺生變,常一舟快速撤出主殿。
“琉青,你也去,莫要傷了那丫頭。”左丘天朗雙手解印,將失去一半劍靈的白虹收回劍鞘,準備以法陣之力,將另一半劍靈召喚回白虹劍內。
常一舟身上橫飛而出,擋在卿雲歌身前,阻止她繼續前行奪取青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