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盯著鬼鏡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一個人傻傻地站在風雪中,面色哀傷。
許久,卿雲歌緩緩走回寺廟裡,行至弒千絕面前,一身紫袍矜貴,坐在草堆裡依舊風華無邊。
卿雲歌在弒千絕旁邊坐下,扯扯他的衣袖,嘴唇蠕動,卻是無聲。
“誰讓你用鬥氣的?”
“不然看著你送死?”弒千絕這句話倒是坦然的說出聲來。
卿雲歌氣結,著實那數道暗雷打在身上,她本就內傷未痊癒,便是不死也是半個身子橫進鬼門關了,可一想到弒千絕的中毒的情況,她又不禁憂心起來,好不容易壓制住體內的毒素,可保他三個月毒素不發作,結果時間將至,他還用鬥氣救她。
此刻,卿雲歌有點明白莫尋的擔憂了,弒千絕認死理,說要對她負責,哪怕不喜歡同樣認認真真的對她負責。
卿雲歌有些難受,心裡堵得慌。
於是,她起身尋一個無人之地坐下,拿出白虹劍來擦拭。
卿雲歌擦拭著手中的劍,心裡暗戳戳的想著另一件事,鬼鏡豈不是百年前那位讓暗元素功法淪為禁法的人嗎?
百年已過,那人面貌卻不似白發蒼蒼的老頭,瞧著年紀並不大,哪有常人能保持容顏百年不變,他幹脆別叫鬼鏡,叫詭異得了。
思及此,思緒受阻,卡了一下。
卿雲歌擦拭白虹劍的手頓住,菱唇微張,驚訝至極。
孃的,還真有!
她的師傅,蕭兮兮!
她一向比較粗神經,甚至經常有些奇怪的事,習以為常後壓根覺察不出有異。
當年生活在島上時,姐妹五人與師傅聚少離多,有時甚至整年見不著面,莫說是發現師傅容貌從未變過,她甚至壓根不覺得師傅這點有異,只當師傅保養有道,不易變老,畢竟師傅甚是愛美,格外注重臉蛋和身材的保養,尋天靈地寶製成護膚品的事也沒少幹。
今日一想,恍然覺得她哪裡是粗神經啊,根本就是白長了一雙眼睛。
初遇師傅時,師傅便是一副成熟禦姐樣。
待她們姐妹五人二十好幾後,師傅還是那副禦姐樣,春去冬來,時間於師傅好似鏡花水月的虛幻之物,幾十年如一日的模樣從未有過些許變化,哪怕師傅葬身爆發的火山時,她依舊容顏如初。
卿雲歌賭氣的將劍鞘往地上一甩,師傅沒死不告訴她們,人在哪裡也不告訴她們,她什麼事都不告訴她們!
“雲歌?”一群人奇怪的望著卿雲歌奇怪的舉動。
“沒事,沒事。”卿雲歌汗顏,傻笑兩聲,默默彎腰撿起劍鞘,繼續擦劍。
所以說,她師傅究竟是何方神聖,能穿越時空,還不老不死,哪條道上的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