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收了攻勢,警惕地盯著已把卿夢鴿抱在懷裡的男子,紛紛皺起了眉頭,心底估摸著有幾分勝算。
天音皺眉凝視著那張刻意隱藏的臉,瞧出問題後,道出那人之名,“鬼鏡。”
聽聞有人認出他來,鬼鏡如黑洞般的眼神落在天音身上,只覺那女子有絲熟悉,卻一時半刻想不起來,腦袋裡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一個名字浮現在腦海裡,卻讓他微愣了片刻。
隨後鬼鏡仰頭大笑,右手遮住半邊臉,邪乎道:“是你,你果然沒死。”
鬼鏡有些記不太清具體時間了,只記得他識得這個女子,那時他還在異界。
百花叢中,花樹之下,錦繡花層翩翩飄落,樹下女子聘婷而立,執劍挑花,很是美麗。
多年後,那女子成長得出色,卻不甘聽家族之命嫁給那位王,恰逢他要離開異界,央他將她帶離異界。
離開異界後,他前往了鬼蜮,只偶爾聽聞她在無極大陸很是逍遙,放在無極大陸她擔得起驚才絕豔四字。
後聽聞她嫁給了一個世家少主,最後得知她的訊息,便是她與他夫君一同喪生在火海中。
當時他還覺著可笑,這女子可不是凡人,一場大火豈會要得了她的命。
時隔多年,他倒是不太記得當初那些舊事了,沒料還有重逢之日。
“你要將夢鴿帶到何處?”
鬼鏡琢磨片刻,方才意識到夢鴿指的是他拐的這個小女孩,“這個小丫頭身上有我功法,自然要帶回鬼蜮去。”
“她是我侄女,能否還給我?”天音上前一步,清清出聲。
“不可以。”鬼鏡一口拒絕,轉念一想,他當初將人帶到無極大陸來,著實該負些責任,便道:“不過念在你我算是舊識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在亂世到來之前,趕緊回你該回的地方去吧。”
天音斂眉抿唇,默不作聲,多說是禍,說多是害。
卿雲歌皺眉,心思千轉百回,目光擔憂的落在鬼鏡手中昏迷不醒的人兒身上,握緊了裂天鞭,卻剋制著自己不要出手。
暗元素功法在身,她已控制不住,更無法教導夢鴿控制體內黑雷的術法,遲早有一日會爆發出來,把夢鴿留在身邊只會害了她。
有異者必定為妖,留在北冥於她不好也無用,不如就讓鬼鏡將人帶走,教導她修習暗元素功法,只要強大起來,世人看待暗元素功法有偏見,又能奈夢鴿如何?
卿雲歌握緊拳頭,裂天鞭在她手中消失,她上前攔住欲動手的殷烽火。
“你不是他的對手。”卿雲歌一語無半分委婉,隨後她望向鬼鏡,道:“今日,我不敵你,讓妹妹落入你的手中,他日若我得知你待她不好,便是拼了這條性命我也會把人帶回來。”
卿雲歌抬手,烈焰燃起,她手心似是有一樣東西在延燒,待火焰褪去後,她手腕一轉,輕輕一揮,將手心之物扔向卿夢鴿懷裡。
鬼鏡望去,一塊火紅的圓形鏤空玉佩安靜的躺在卿夢鴿懷裡,鏤空的玉佩中央刻著一個“歌”字。
卿家孩子出生族長會送一塊玉佩,玉佩中央刻著名字末尾的一字,卿雲歌在自己玉佩中注入了一縷真火,留給卿夢鴿便是希望危機時刻,這塊玉佩能護她周全。
“離別的念想,應該可以吧。”
鬼鏡應也未應,卻沒丟棄那塊玉佩,在團團黑氣的環繞下,身影消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