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士兵拿著刀,從後方悄悄靠近卿雲歌。
卿雲歌餘光微閃,輕嘆一聲,藏於袖間的短刃飛出,插在士兵眉心。
“沒見人在談情說愛嗎?”卿雲歌不滿的嘟囔一聲,走回去將短刃拔掉,在對方衣服上擦擦血跡,重新收好,留著以後用。
跟在沐陽身邊的人,幾乎沒人配備一把短刃,她當時一看便喜歡上了。
薄如蟬翼,鋒利無比。
可當武器使,也可當暗器使。
沐陽當初潛入毗沙門,毗沙門用人極度謹慎,新人不準攜兵器入內,突發情況時連傍身的武器都沒有,他便弄了這短刃,方便隱藏,只要出手快,很難有人發現他用何種武器殺人。
不多時,白灼便帶人佔領了城門,幽熒都城內到處可見戰火。
“終於完事了。”卿雲歌站起身伸伸懶腰,一副打累了的模樣。
白灼將燭照的旗幟插在迦摩閣城樓上,望著那飄起的旗幟,心中大快。
“剩下的事交給屬下,王後可安心回宮了。”白灼笑道。
卿雲歌點點頭,將可號令岑家軍的玉牌給他,“交給你多少人,帶回來還得是多少人。”
岑家人號令岑家軍無需兵符,所以號令軍隊的兵符便交到了她的手裡,以便行軍是不出現有人不服從軍令的情況,如今將玉牌交出,卿雲歌感覺身上的重任都卸了下來。
她從來只是和姐妹們打配合戰,從未真正的號令三軍,那麼多人的性命壓在身上,還得肩負前那些將士家人的期望,饒是她都覺得肩膀上的責任重大。
“您的人都把強勁的對手給纏住了,誰還能去支援都城的守衛,要是岑家軍連那些人都打不過,豈不是有損鐵甲軍的番號。”白灼掃了眼周圍,即便打扮相同,那群人的實力與普通士兵相比起來還是很引人注目的,想不發現都難。
“罷了,我算是功成身退了。”卿雲歌擺擺手,慢慢踱步走下城樓。
白灼目送那抹淡然的身影離開,著手安排將士駐守佔領之地。
卿雲歌走出城門,朔野原那片荒野因打仗而變得更加荒涼了,迎面吹來的風讓人覺得比往日要冷了許多,讓卿雲歌越發覺得這片荒野染了太多的鮮血,好在從今以後燭照一統天外天,百年之內必定再不會有戰爭發起。
卿雲歌走到城外的隊伍前,一群武將擁簇著為首之人,她摸摸那匹黑棕色戰馬的腦袋,望著端坐於馬背,氣勢霸道的人,“你怎麼來了?”
“接你回家。”弒千絕單手拉著韁繩,將一隻手遞給她。
“是該回去準備除夕了。”卿雲歌說著,把手放在他涼涼的手心,這讓她微微皺眉,“你來多久了?”
“不久。”弒千絕猛地使力,將人拉上馬背,圈在懷中。
弒千絕抖動韁繩,調轉馬頭,領著環伺在側的武將往燭照王宮趕。
卿雲歌扯過他的披風,把自己裹住,在他懷裡蹭蹭,尋個溫暖之處。
“辛苦了。”寒風中,弒千絕心疼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卿雲歌搖頭,“沒事,你服了解藥還不能用鬥氣,由身為妻子的我替你出戰,是理所當然之事。等你痊癒後,我怕是很少有機會打得這麼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