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平定,天外天一統。
將士們班師回朝那日,無妄城內百姓歡呼,那些家眷們早早在城門口等候,望能在將士進城時能見到心中掛念之人。
岑家軍與莫語手底下的銀甲軍同日歸來,場面聲勢浩大,卿雲歌得知此事後,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帶著梁輝偷溜出王宮一觀盛況。
無妄城內中央街道早已是人山人海,無妄城守城士兵攔在兩旁,空出中央的路讓軍隊行進,而無妄城內那些世家公子、閨中千金亦是按捺不住心中喜悅之情,早早就把周圍的客棧茶樓給包場了,像卿雲歌這種臨時起意的人,基本沒地方好地方了。
“我這才叫好地方,不花錢還能縱觀全景。”屋頂上,頭戴紗帽的女子撩開面紗,將下面情況盡收眼底。
“真是服了你,在外帶兵打仗時天天看還看不夠嗎?”梁輝不耐煩地站在屋頂上,面對那些發現他們身影看過來的眼神,狠狠地瞪回去,等收回眼神望向旁邊的主子時,梁輝無聲的搖頭,“要是讓黑淵發現這事,我又要被說教了。”
“這不是還有我頂著嘛。”卿雲歌無所謂地擺擺手,讓他不要再抱怨。
梁輝只能在心裡叫苦,剛開始跟卿雲歌時,見識到她的實力與聰慧,梁輝對著女子滿心滿眼的佩服崇拜,但相處得越久,梁輝心裡的崇拜一點點被磨得幹幹淨淨。
身為一國王後,她做的事可是完全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哪個王後像她這樣想一出是一出,覺得後宮事務繁忙,三不五時想著偷溜出來透口氣,而他就是被利用來打掩護的,說是有她頂著,那句話不是理虧後的強詞奪理?
然而她本人,壓根沒有反省!
梁輝好幾次都覺得,她要不是功夫了得,那隨意的性子放在外面鐵定會被打死。
“來了來了。”人群中躁動起來,望眼欲穿的看著城門方向。
大軍浩浩蕩蕩的進城,人群歡呼著。
莫語與岑家父子騎馬行在前頭,身上雖然因戰事而受了傷,面容上亦是比平日來得風塵僕僕,但眼底的笑是實打實的高興,連身後跟著計程車兵都洋溢著溢於言表的愉悅。
圍觀的百姓中,有人落淚,喊著親人的名字。
那樣的氣氛太容易感染人了,歡呼聲逐漸低了下來,哭泣聲多了起來。
卿雲歌在屋頂上看著大軍全部進城,裡面多為她熟悉的面孔,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了。
“走吧。”卿雲歌站起身。
“這就回去?”梁輝驚訝道。
“人都平安歸來了,還有什麼好看的?”卿雲歌抬抬雙臂,伸了伸,輕松道:“回去做事了。”
兩個身影如來時那般,悄無聲息的運著輕功離去。
“下次出宮千萬別拖我下水了。”梁輝跟在身後說道。
“安了,這一小會,不會有……”卿雲歌前腳踏進白鹿青崖,望見正殿外等候的人,將餘下的話盡數咽回肚子裡,揚起微笑往裡走去,“莫軍師怎會有空到白鹿青崖來?”
莫尋站在正殿門外的中央,望向卿雲歌時,眼神偏了偏往後看去。
“傾城大概是留在迦摩閣那邊幫忙了。”卿雲歌裝似無意的說道。
“屬下只是想看看這次王後帶了誰出去而已。”莫尋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為自己奇怪的舉動打掩護。
卿雲歌聳聳肩,“我跟梁輝說,又沒跟你說。”
裝,可勁裝。
她身邊現在也就梁輝可用,黑淵負責她的安危,定是不會隨她心意跟她一起偷溜出宮,帶誰出去這不是毫無懸唸的答案嗎?
莫尋碰一鼻子灰,道明來意,“天外天有風俗,帝後需在新竹上掛著願望,在初一祈天時需讓拿出來,請往後寫一個放在這錦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