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還有玉佩,便足以證明,至今為止,她卿雲歌依舊是蒼羽院長的徒弟。
有弟子不相信的走到近前,將卿雲歌手裡的玉佩前後看了個仔細,卻依舊不肯收劍。
“怎麼會?當初你明明……”那看玉佩的弟子沖為首的女子點點頭,為首的女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卿雲歌那張笑臉,咬緊了牙關,讓同伴收了劍,從中間讓出一條道,讓卿雲歌上山。
院長竟是如此偏心卿雲歌,擅闖了禁地還未將卿雲歌逐出蒼羽學院!
卿雲歌半垂眼眸,低低笑道:“多謝各位師姐。”
重新背好包袱,往山上走去。
然而複行數步,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卿子鴦站在山道間,一襲素白衣物加身,全身上下首飾只有發間一支晶瑩的白玉簪,將三千青絲挽成發髻。
那張明豔美麗的臉蛋滿是疲憊,眼底青色甚濃,眼眶微紅,好似有些時日不曾休息了。
卿子鴦站在階梯上,望著卿雲歌一襲玫紅色絲絹裙,裙擺上繡著大朵的牡丹花,襯得如雪的肌膚越發有光澤,氣色紅潤。她眼角傷疤沒了痕跡,殘缺的臉蛋明豔動人,帶著淺淺的笑意,粉嫩唇瓣抹了紅,透著些許妖媚妖冶。
恬淡神情中透著淡淡幾分冷漠,給人如天山雪蓮般不可侵犯之感。
“卿雲歌,你為何要殺我父母?”卿子鴦眸中流露出悲涼之色,一夕間爹孃死了,楊家覆滅,只餘她姐妹二人相依。
可是,便是如此,她的親姐姐,面若無色,冷心冷情,不談報仇,連父母喪期亦是一抹紅妝,刺痛她的雙眼。
“你錯了,我只殺了你父親,你娘與哥哥不是我下的手。”卿雲歌眸光清冷,如談笑般道出真相。
“全都是你的錯!”卿子鴦拔出佩戴的銀劍,銀色寒光,涼透的是人心。
“我的錯?”卿雲歌低低呢喃一句,隨即冷笑出聲,“卿子鴦你又好到哪裡去?卿蓁為何年紀輕輕身體就油盡燈枯,二哥為何鬥氣無法再上一層,不全都拜你們所賜嗎?你身上被人論為天賦的東西,是如何得來的,你心裡清楚!”
卿子鴦心髒緊縮,如同被人捏在了手心般。
血靈蠱術,成就了她一身天賦。
“你想殺我,劍往這裡刺。”卿雲歌指著自己的心髒,面容笑意不減,連武器都未拿出來,“你信嗎?你一旦刺下這一劍,你這輩子的皇後夢頃刻間便會煙消雲散,你與北冥爍私定的一紙婚約,從此在無人可許你皇後一位。”
卿子鴦面色不為所動,心底卻緊張起來。
北冥爍離開蒼羽前,兩人確實私定了一紙婚約,那皇位有一半的原因是因她。
而這種事,為何卿雲歌會知曉?
卿雲歌垂下手,邁步前行,對上那把長劍,立於卿子鴦身前,她只稍往前輕送,銀劍便可刺穿她心髒。
“卿子鴦,讓我看看你有多重情,是否會為了一群死人,而毀掉自己的前程。”
兩兩相對,銀劍直指。
卿子鴛得知此事後,趕來山道,尋到兩人時,就見姐妹兩人如仇人,她站在一旁,將話聽得清楚,而她未上前。
卿子鴦握著劍不肯收,心思卻猶豫了。
卿雲歌冷笑,用手指推開身前的劍,湊近卿子鴛耳畔,“二姐可要保護好我,否則我會拉著北冥爍去死的。”
話落,卿雲歌視線落在一旁的紅衣女子身上,彎唇淺笑,清靈的笑聲灑落在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