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朧山清,樹發嫩芽。
石階幽靜,滿山花開。
夜霧車落在浮朧山山腳,卿雲歌不雅的伸懶腰,扭動僵硬的脖子,揹著包袱跳下夜霧車。
“多謝你們送我回來,告辭。”卿雲歌雙手抱拳,一身江湖氣的凜然樣跟他們告別。
卿雲歌轉身,拾階而上,走了兩步,她一個旋轉,裙角蕩起青絲揚。
“白灼。”卿雲歌勾勾手指,將白灼叫到面前,俯身在白灼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未讓其他人聽了去。
“雲歌姑娘這不是為難我嗎?”白灼聽過之後,面色流露出為難,隨後回頭望了夜霧車內依舊在批摺子的弒千絕,想了許久,道:“我盡量。”
卿雲歌撇撇嘴,不愛理會白灼這古板的性子了。
冷哼一聲,卿雲歌邁步往山上跑去,那抹身影很快消失在階梯上。
白灼無奈搖頭,讓他違背王上命令,他能說句盡量已經是不錯了,她還不滿意呢。
白灼走回夜霧車旁,望了眼車內的人,問道:“王上,我們今日便離開嗎?”
“嗯。”弒千絕淡淡應了聲,抬眸望了浮朧山一眼,“留下也無用。
唯有此處,能暫時護住她。
心中的結,也唯有此處能解。
白灼點點頭,與赤羽相視一眼,兩人回了夜霧車。
靈獸踏風,牽著馬車飛上天空。
卿雲歌踏著臺階,步步往上,山間階梯微濕,沾著清晨滴落的露水,花草樹木在空氣中散著清新的味道。
離開不足一月,山中卻換了個季節。
山上有人成群走下來,見到卿雲歌回來很是驚訝,隨後竟是橫堵住上山的路,拔劍相向。
“各位師姐,這是何意?”卿雲歌站住腳,眼眸一一掃過那張張毫無印象的面孔,而後落在她們拔出的長劍上。
長劍冷光,利刃泛寒。
“卿雲歌,你已被逐出師門,不可上山!”中間一女子嚴肅回答。
“呵。”卿雲歌冷笑一聲,撩撩被山風吹到身前的青絲,“師姐是聽誰說我被逐出師門了?”
“你擅闖禁地,火燒藏書閣,還敢不認。”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紮著兩個發髻的女子橫聲說道。
“這事當初我便認下了,何來不認一說?”卿雲歌目光掃過對方腰間佩戴的玉佩。
弦月佩,又是蒼柏峰的人。
蒼柏峰弟子還真是喜歡和她作對呢。
卿雲歌將包袱拿到身前,在包袱裡翻找了一陣,將收起來的陰陽雙環玉佩拿出來。
“看清楚了。”說著,她晃晃手裡的陰陽雙環玉佩。
蒼羽學院象徵弟子身份的玉佩,唯有逐出師門才會將玉佩收回,以告訴外人,此人再不是我蒼羽學院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