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蘇拾步走過虹橋,進了華清殿。
華清殿內,左丘天朗滿面愁色的問道:“雲歌來了?”
“方才在虹橋上遇到了雲歌師妹,神情很不對勁。”拂蘇向上方所坐之人行了弟子禮後,起身回道。
左丘天朗發出聲聲嘆息,“那孩子,心中有結,卻不肯對人說,這樣下去,遲早對她有害。”
“拂蘇相信雲歌師妹不是那麼容易打垮的人,過些時日便會好了,師伯莫要太過憂心。”拂蘇柔然安慰。
“拂蘇,我想交給你一個任務。”左丘天朗沉下心來,好似下了重要的決定般。
“師伯請講。”拂蘇拱手抱拳。
左丘天朗拿出一塊玉色的令牌,手一揮,玉令飛向拂蘇。
拂蘇恭敬地接過,只是看了一眼,他心裡一驚。
“師伯,這是……”
蒼羽傳位的令牌,上方刻著佛祖菩提。
“你拿著這塊令牌,尋個時機帶雲歌到菩提梵境,且看她能在其中領悟多少。”左丘天朗阻止拂蘇繼續往下說。
菩提梵境乃蒼羽學院世代守護之地,唯有接任蒼羽院長之位時,可入境一次。
菩提梵境有大千佛法功法,而進入菩提梵境者能從中領悟多少,全看個人緣法。
左丘天朗此時特意為卿雲歌開菩提梵境,也是她過不去那個坎,那她只有去菩提梵境中去體會萬千緣法了。
“以雲歌師妹現在的狀況,不會迷失在菩提梵境嗎?”拂蘇擔憂的問道。
“迷失也是她的緣法了,她不笨,擺在眼前的機會,她會抓住的。”左丘天朗憂愁的面容上有雲開月明的跡象。
“拂蘇明白了。”拂蘇點頭,將玉色的菩提令收下了。
退出華清殿後,拂蘇卻有些為難了,尋個時機,她整日飲酒作樂,何時是個頭?
卿雲歌離開華清殿後,卻沒有喝酒的興致。
“滄凜,我該問清楚嗎?”卿雲歌幽幽問道。
虛鏡內的人,在外顯出狐貍身形,跟在她腳邊行走。
“萬事有利有弊,問和不問差別並不大,你何必自尋煩惱?”狐貍那張尖嘴一張一合的說著人話。
卿雲歌蹲下身子,將狐貍的前爪抱起,望著那墨綠色的瞳眸,那抹綠如老葉般,顏色深沉。
輕嘆一下,放下狐貍,她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
如今閉上眼還是那片血色,還是那帶著戾氣的話語。
“我以為自己是不在乎的。”卿雲歌幽幽出聲,隨後轉身往華清殿方向走去。
心結這種東西,是最難解的,也最容易解的,端看人心。
放得下只是一個結,放不下,便成了劫。
她總歸不能讓心結成了劫,那樣對她毫無益處,她想要強大,卻被困於此境。
師傅說:萬事莫要執著,放得開的放,放不開的再留,否則人心豈不是太累了。
卿雲歌捏緊了拳頭,指甲陷入肉裡,痛意讓她腦袋越發清晰,酒後的恍惚感消失,她眉目漸漸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