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千絕瞧著她那副嬌羞又緊張的模樣,低低的笑出聲來,低沉好聽的嗓音把卿雲歌的理智震飛了一半。
一個自見面就冷著臉,時常暴怒的人,忽然笑了。
這就如同六月飛雪,豔陽中的雪色盛景;臘月花開,百花齊放競相爭豔,驚為天人。
卿雲歌此刻腦袋已經有些轉不動了,想著這人以後日日笑著該多好,又想著日日笑顏,看的人把持不住啊!
弒千絕從不以自己這張臉為傲,不過區區一張皮相而已,無需在意,且那些女子粘人的視線盯著他瞧時,甚是讓他厭煩,也曾勝過毀掉這張臉的念頭。
此刻見卿雲歌爍爍地盯著他看,他第一次對自己這張臉生出了好感,覺著當初沒毀掉這幅容貌是件極為正確的決定,至少迷住了眼前這個花痴。
轉念一想,弒千絕不禁覺得好笑,他竟會因一個女子而這般在意起自己的容貌來,當真不像他。
“喜歡我這張臉?”弒千絕的手指輕輕掃過她嫣紅的唇瓣,壞心眼的問道。
卿雲歌腦袋裡機靈的閃過一個堅定的念頭,一定要否認,然而她腦袋已經當機了,身體本能且快速地點了頭。
“哦,竟如此喜歡。”弒千絕語調很緩,可以將前面話音拖長,如同狐貍在施展迷魂術蠱惑人心一般,一字一句落在卿雲歌耳中,卻是讓她心尖打顫。
卿雲歌覺得這樣下去,吃不消的人是她,不斷用傳音術向滄凜呼救,然而不靠譜的狐貍正在虛鏡內喝著小酒,泡著溫泉,為了不讓人打擾清淨,特意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哪怕傳音術也斷掉了。
兩人間隔著長案,卿雲歌身體往後傾,不讓弒千絕的手在她唇上作怪,且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弒千絕,你若因我先前沒把你的事放心上而生氣,你可以說我,但你這樣勾引我是不對的。”
“我有引誘你?”弒千絕一副不自知的樣子,可那眼神落在身上很是燙人。
你有,你有啊!
尤其是他額間的紫蓮,好似感受到主人的好心情,越發讓自己開的鮮活有光澤,幽幽紫光在他額間流動,那一刻遮雲蔽日,天地失色,她眼中唯有那朵盛放的紫蓮,再也看不見其他。
下一刻,卿雲歌眼睛被一隻大手遮住,紫蓮消失,只剩黑暗,她抬手要拿開他的手,他卻格外用力,不肯退讓。
“看你一朵紫蓮,至於那麼小氣嗎?”卿雲歌不開心了,“你怎麼不把自己額頭遮起來,反倒遮住我的眼睛。”
沒人出聲,手依舊遮住她的眼睛,她忽然大膽說道:“要不,我幫你把那朵紫蓮摳下來!”
話音還未落地,她的手便躍躍欲試的朝弒千絕那邊探去,那纖纖十指成了爪子。
然而一開始雄心壯志惡膽生,下一刻,當她被弒千絕壓在身下,霸道強勢的嘗了兩次她的紅唇後,怒氣剛起,感受到弒千絕惡魔的手在她腰帶上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無聲的威脅下,她秒慫了。
“我錯了。”卿雲歌捂著紅透了的臉蛋,露出兩個眼睛,悶悶的出聲認錯。
“錯哪了?”
她錯哪了?
卿雲歌也這樣問自己。
要不是這人強大,要不是即便他無法輕易動用鬥氣,依舊有兩個藍尊巔峰在外面守著,她這會鐵定殺人後毀屍滅跡,哪裡會認錯?
奈何她這人惜命啊,殺一人後拿自己性命去陪葬,這種事她做不來,於是只好認錯。
“我覺得我沒錯。”卿雲歌不怕死的掙紮一下,以現自己鐵骨錚錚,絕不屈服,然而當腰間織錦腰帶微微一鬆,她所謂的骨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瞬間改口,“但是惹到你了,想來我是有錯的,看在我如此識時務的份上,你是不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