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正對著一張桌子,上面亂七八糟擺的是一些化妝品和護膚品,椅子上還攤開一本書。
他走過去,拿著看了一頁。
是聖經。
書上有一個句子被紅色中性筆畫了一道槓。
上面寫著:
“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下面還有被劃掉的紅字,很明顯是周小荻寫的。
她寫:“也許黑暗應該試圖接受光。”
餘楊垂眼,將書放回原處,卻在扉頁看到一行小字。
“愛是隱忍,也是縱情。”
他的心忽而高高揚起,接受著春日雨水的饋贈,忽而低低墜到深淵,掐著擠著疼。
輾轉反側、在這條叫愛情的路上不知所措的人不僅僅是他一人。
周小荻也這樣。
她心裡明白,她的理智告訴她,這是場遊戲,是成年人放縱自己的一種方式。
可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淪陷,淪為了愛情的奴隸。
餘楊很想哭又很想笑,還有什麼比他能讓他更高興的?
有生之年,他遇見了自己的周小荻,找到了周小荻,甚至還能與她牽手一輩子,多麼幸運!
門外,廚房裡傳來周小荻略顯笨拙的炒菜聲,油鹽醬醋的味道從她那一頭慢慢飄到他這一頭。
將他的心塞得滿滿的,再也裝不下什麼。
等周小荻將菜端上桌子,餘楊將她蚊帳也掛好了。
周小荻走進臥室,看到餘楊站在窗戶邊,輕咳一聲:“弄好了?吃飯吧。”
餘楊轉身,準備跟著她出去。
可週小荻卻沒動,她走到這自己的床邊,掀開蚊帳,坐在床沿上,拿起手邊的帳幔,搭在自己的腦袋上:“小時候我常把蚊帳披在自己的頭上,想象自己是公主或是即將結婚的新娘子,很傻是不是?”
餘楊走過來,周小荻清秀的臉罩在帳幔內,一雙瀲灩的眼煙波流轉,霧水漫漫,掩過他們二人。
“不傻,我小時候也將被單披在自己身後假裝自己是行俠仗義的王子。”
周小荻笑了,從幔賬裡伸出手,她很少留指甲,摸到餘楊的脖頸上是溫熱的指腹。
餘楊吞嚥,喉結一上一下。
她像是逗著玩兒一樣,撫上他的喉結,輕輕按了下去。
餘楊抓過她的手,隔著帳幔攬過她的腰:“周小荻。”
聲音是一種很潮熱的軟,噴在周小荻的臉上,她也癢。
她低低發笑:“蠻好玩的,我早就想摸摸男人的喉結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那是什麼樣子?”
周小荻望著他,微傾腦袋:“你猜。”
餘楊將敷在她臉上的帳幔拉開,摸上她細膩的臉,在她的耳背後慢慢摩挲,忍了又忍,問:“周小荻,我能吻你麼?”
周小荻像個妖精一樣攀上他的脖子,鼻尖碰上他的鼻尖,火辣辣的熱。
“這個問題我選擇不答。”
餘楊身子前傾吻了上去。
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觸在周小荻的眼簾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