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憲見到她,欠身問安,“娘。”
她點點頭,隨口問,“從宮裡回來麼?”
竇憲說是。
大長公主問,“履霜還好麼?”
竇憲呼吸一窒,避過了她的注視,淡淡地說好。
大長公主唇角微挑,似乎閃過了一個模糊的笑意。但很快,她就收斂住了神色,問,“那酒是?”
竇順興沖沖地說,“這是陛下親賜的蘇合香酒,交代咱們拿回來,給侯爺調理血氣。”
大長公主“哦”了聲,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竇憲稍覺奇怪。他母親自入了佛教後,一向萬事不縈於心的,但今天似乎好奇心很重。想雖這樣想,但他還是順從地遞了一瓶子酒過去。
大長公主仔細地拔開塞子聞了聞後,忽然皺眉道,“這酒,只怕和你爹喝的藥有些相沖呢。”
竇憲驚道,“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當御賜的就是萬能的麼?那隻不過是尋常的補養品罷了,又不是針對你爹的病症做的。總之先叫府裡的醫師來看了再說吧。”大長公主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把酒遞給了湄姑姑,“你拿去,給黃文泰看看。”說完,又對竇憲道,“若他看了沒事,我這裡熱了再給他送去。”
竇憲一邊點頭,一邊道,“娘近來對爹很上心呢,又是替他從外郡延請名醫,又是親自看他的藥酒。”
大長公主一哂未答,讓湄姑姑去竇順懷中拿了剩餘幾瓶酒。這才道,“好了,我們回去了,憲兒,你也去看看你爹吧。”
竇憲點頭,同她告了別,轉身離去。
這一日,成息侯如常的懨懨呆在房裡,又過了一天。
到了晚上,竇陽明忙完府裡的事,來看他,忍不住嘆氣,“侯爺這一天一天的,也過得太無趣了。閒時也出去走走。”
成息侯淡倦地搖頭,“出去做什麼?這世間,實在令人厭煩的透了。”
竇陽明心裡發酸,“侯爺真是...”
成息侯道,“從前霜兒還在,我倒覺得日子過著有那麼一點意思。如今她一旦嫁出去啊,陽明,不瞞你說,我這心裡,實在是...”
他話還沒說完,忽有一個沉穩的女聲介面,“實在是什麼?”
是泌陽大長公主,帶著湄姑姑踏了進來。
她與成息侯分房而睡近二十年了,素日裡也很少同處一室,所以成息侯驟然見到她,竟是很無措的樣子,站起身來侷促問,“你,你怎麼來了?”
大長公主淡淡問,“怎麼,我不能來嗎?”
成息侯訥訥,“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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