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修,你為什麼不和木香好好談談?你喜歡木香,告訴她,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衛拓十分自然的接去卡微亞的話。“那倒是,是個人喜歡她,她應該都能開心半天。”
他們根本不懂,之所以能表現隨意,完全是因為輕視了我的這份喜歡。
“所以,你想讓她知道,就對她好啊!木香喜歡什麼,送給她不就行了?”
尤其是衛拓,對她的事,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放自己身上,可就不一樣。不管什麼時候,衛拓總是想一出是一出,老讓她幫著追卡微亞,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
“止修,你該表現出來。不然,木香怎麼會知道呢?”
“對,她有點笨。”衛拓好像很瞭解她似的,沒過腦子就點頭附和卡微亞。“你要告訴她。”
我心情複雜,本來就不知道該怎麼做,聽了他們的話,就更茫然了。
我並不信任他們,只是站在光明的角度,合理的考慮一下可能性。
我不懂怎麼做,但或許他們懂。他們被聖主眷顧,是得到光明祝福的人。我或許該改變一下想法,讓自己,試著像個光明中人一樣思考。
再往後,吧臺少了劍拔弩張的氣氛。衛拓和卡微亞又坐著囉嗦了一會,然後前後相繼走了。我還坐在那裡,看著酒杯裡的酒,理不清思路。
……海上的天氣難以預測,小船經不住風雨,很快就有船艙漏水的訊息傳來。
我還坐在吧臺,卻不喝酒了。酒精讓我感覺難以消化,卻不能讓我找到醉酒解憂的感覺。
船員將訊息帶下去,招呼眾人去船艙幫忙。我覺得這一幕熟悉,等到了船艙,才想起來之前經歷過。
同樣的船艙漏水,我在船艙裡幫忙,出來就見她渾身濕透,和船員說笑。她裹著船員給的毛毯,喝著卡微亞煮好的熱水,看起來意外的輕松。
我當時因為船艙漏水,急得滿頭大汗,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洩。看到她表情輕松,也就對她生了氣。反倒是渾身幹爽,給我一碗熱水的卡微亞,讓我感激萬分。
我有點擔心,不想她在這場風雨裡受傷。
我著急到她房間去看,確定她還在房間裡,才勉強安下心來。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取了一件鬥篷,出來的時候看見衛拓被船員領著。
這是要趕去船艙。
我也想快點處理這些,免得威脅到她的安全,所以急忙跟去了。
我爸爸是個木匠,我對木工活最瞭解不過。我熟練的釘上木板,掛心想要快點去看她。
可她忽然出現了,跟著卡微亞一起。
“不要下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好像早有預料一樣。因為我懂了她,不會只是再單方面誤解她。我心裡可能已經預料到她會出現,所以才一直注意著樓梯的動靜。
我不敢想,以前明明就在一個船艙裡,我卻連她的存在都沒有發現。我心裡責備著自己,因為心疼,下意識就大聲喊了她。
她受到了驚嚇,很明顯的縮回腳。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握住,疼得連呼吸都無比困難。我怎麼能大聲吼她,明明想要保護她,卻害她受到驚嚇。
衛拓在一旁喊她和卡微亞,她沒因為我的話停下,還是進到了水裡。
我看見她按著木板,過去的一切都清晰起來。
船長翻臉,將我們趕下船,我心裡急躁,對她出海的安排存了怨氣。
緊接著她被綁走,救她回來後,衛拓取笑她先前和船員熟絡。我想起她和船員閑聊,就更是氣憤。
然後……她病了。我馬上又開始嫌棄她拖後腿。
我對她的誤會,對她的偏見,遮掩了我對她的理解和認識。我該怎麼彌補這些,該如何為自己的誤解過錯求得原諒。
而且,可能不僅僅是這一次,可能是很多很多次。
因為我的黑暗,學不會去理解光明。我先入為主,把好的全部給了卡微亞,將壞的一面,黑暗的一面,肆意用在她的身上。以至於,她到死都不知道,都沒辦法為自己辯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