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只想抱緊她,將她困在懷裡,低頭親吻。
我難以表述的歉意、揪心的心疼,急需一個靠近來宣洩。
我解下自己的鬥篷,披在她身上,將她緊緊包裹,努力護著。抱她起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去想和過去不同,是否還討她喜歡。也顧不上思考,表現出喜歡,究竟可不可行。
我只知道,我不能讓她待在這裡。她會弄濕衣服,會因為找不到路,在烈日底下曝曬。她會生病、會難受、會因此受到折磨……我忘記了自己,腦子裡只能想到她。
我將她放在樓梯上,她不服氣,似乎還有話要辯駁。她那麼弱小,還什麼事情都要管,連愛惜自己身體都不懂。
我生氣了,明明被憤怒灼燒著,又沒辦法對她發火。所以,我強硬的讓她坐在那裡等著。
“我也要幫忙。”可她不聽我的,我的話,她好像一個字都不喜歡。
她害我心疼,害我難過,忤逆我,令我憤怒又心焦。如果是她以外的任何人,都必定會被奪去性命。可偏偏是她,我甚至沒辦法對她大聲呵斥。
“我把你那份也幹了……你別下來,會生病的。”
我拒絕了她,又怕她誤會,急急忙忙補上解釋。明明一肚子怒火,結果還要控制語氣,努力讓自己溫柔點,生怕嚇著她。
她表情有些發怒,我不敢再看她,怕她一句堅持,會令我動搖。我急忙回去,抓了幾塊木板,兩下就把釘子敲了進去。
我能感覺旁邊的船員看了我一眼。
我動靜有點大,再用力點,怕是不用補洞,我自己都能把船艙打破,敲出個大洞來。
可是我很著急。我想快點把這些裂縫補上,免得她又跑下來。
“……閃開!”
就在我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船員呵斥了她。她將身體縮到一邊,不好意思的朝船員笑。
我的法力險些就要打出去,差點穿透那個船員的心髒。
我急忙過去,怕她委屈。可她還在生氣,只是斜眼看了我一下,就避開了視線。我關心的話瞬間遺忘,只剩下一顆擔憂受傷的心。我不想她討厭我,所以一點點情緒都不敢再暴露。
“你怎麼樣?”我努力偽裝著平靜,用平緩的語氣問她。
她不搭理我,只是低頭穿鞋,假裝看不見我。
我站在那裡,像是犯了天大的錯事,動都不敢動。
“我、我,我覺得我可以幫點忙。”
她真的很生氣,甚至都開始氣結巴了。我覺得她已經是在努力的忍耐我,強忍著才沒有對我發脾氣。
我企圖做最後的掙紮,一邊提議,一邊觀察她臉色。“要不、去煮一壺熱水。”
她果然動怒了,搶過我的錘子,憤怒的讓我閃開。
我為這樣充滿活力的她失神,明明無措到極點,又渾身愣住不懂讓開。
她推開了我。
手抵在我的心口,沒等我按住就溜走了。
我的心瘋狂亂跳。
狂風、暴雨、海浪……
我的耳朵再也聽不見這些,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聲。
我快被幸福淹沒了,好像溺死在這裡也是可以被接受的。我看著她的背影笑了起來,見她因為只有一把錘子陷入茫然,而感到可愛喜歡。
我幾乎是跑過去的。兩腿掀起海水,大波紋漸漸擴散。
我將一塊木板按在破洞上,放上釘子,好不容易平複心跳,才對她開了口。“來,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