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
床位醫生抬腳正準備走出病房,白夜山忽然握住了醫生的手臂。
醫生低頭看向胳膊上白夜山緊緊掐著他的胳膊,蹙起了眉頭。
“你是不是喂她喝水了?”
“病人現在是禁食狀態,不光不能吃東西,連水都不能喝,肯定是剛才不小心嗆到了,你一個做丈夫的,多少要上點心。”
醫生說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病床上的胡落落卻掙扎著,用再沙啞不過的聲音,輕聲說道:
“他不是我丈夫,只是朋友而已。”
已經走到走廊外的醫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胡落落說的話,只是準備邁出的步子,又再停下。
爾後,白夜山聽見一聲嘆息,走廊裡又再次恢復了平靜。
胡落落終究還是沒我在選擇進行人造頭骨再植的手術,而是選擇自動放棄治療,回到了家裡。
尚沒有完全恢復自理能力的胡落落,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旁在輪椅上扣手指的奶奶,抬頭向門口正在往屋裡搬東西的白夜山,輕聲囑咐道:
“白夜山,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白夜山彎著腰,搬東西的動作突然停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沙發上垂眸一臉悲傷的胡落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知道,以胡落落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應付過來,但胡落落既然提出來了,他又不願意傷害她的自尊心,於是,糾結了一番,還是選擇將行禮物品先整理好,爾後默默地從狹小破敗的出租屋裡,退了出去。
房門被輕輕關上,胡落落睜大眼睛環顧四周——
還是跟兩個月前一模一樣。
只是身邊多了一個奶奶。
令人神奇的是,明明腦部受到嚴重傷害的胡落落,如今的活動除了稍微虛弱一些,與別人並無二致,但缺損的顱骨卻使得她不得不常年戴著帽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吃力地起身走向奶奶,準備推著輪椅帶他去窗邊曬曬太陽,虛掩的門卻還是推開了。
“落落,還是讓我留下來吧,我……”
胡落落緩緩地轉過身,看著門口氣喘吁吁的白夜山。
看得出,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胡落落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
白夜山顯得很高興,在門口來回搓著手,又迅速穿上鞋,說是要好好的給她們祖孫二人做頓飯。
而白夜山前腳剛走,胡落落就發現窗邊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許是躺了那麼久,身體還虛弱吧,胡落落慢慢地抬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但窗外的那個黑影卻還在。
“丫頭,你不記得我了嗎?”
那個黑影,忽然衝胡落落開口說起話來。
胡落落愣愣地轉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又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那黑影,問的是自己。
只見那黑影手臂一揮,暫時讓輪椅上的奶奶封閉了六識,如一陣青煙一般,透過紗窗,輕飄飄地飄進了屋裡來,掛在窗簾上,俯身對胡落落說道:
“丫頭,你真的好狠的心吶,我不過在地府閉關了數日,一出來就聽見,你與那文昌好端端的就鬧掰了,現在一個人在凡間,除了又帶著個奶奶,還有一個一直覬覦你的白夜山……”
“丫頭啊,你還真是心大的很!”
那黑影越說越激動,但胡落落卻不明所以地仰起脖子看著他,一臉的不知所措。
“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