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琴陽城並不大。如果你有心打探,琴陽城內來了哪些生面孔,不難知道。”
“哪有那麼簡單,想必你說的江湖朋友,必是高人,而且善於暗查訊息。”
“阿落,雖說可以聯絡到你師叔,但是你如何確認你師叔的身份?”
寒月凡顯然並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話鋒轉得很快。
趙琴陽只道他是不想過多暴露那些已經隱退江湖朋友的訊息,便不再追問。
“你們看。”說著,趙琴陽將袖口卷至手肘處,手臂上赫然露出一隻赤色的鳳凰。
☆、寒光月影
鳳凰通體赤紅,兩寸大小,似一團火焰。絢麗的尾羽,完美的形態,鳳凰於飛,翽翽其羽。
虞魚娘驚奇地拉過趙琴落的臂膀觀看,贊道:“好美的鳳凰,不像是紋上去的?這是?”
寒月凡悠悠道:“我曾在古書中看到過。煉毒世家,講究天誠地合,是以會以上古神獸做引,來試煉靈力。凡是靈力可通達天地者,便會承母體精華,繼其靈獸,形長鳴印。阿落,我若沒有猜錯,鳳凰長鳴可是靈力通達的顯現,難怪你的煉毒天賦如此之高,竟是隨了你的母親。”
虞魚娘聽得心馳神往:“落兒,想不到你們禦毒世家竟有如此玄機,這真的是長鳴印嗎?”
“嗯,”趙琴落使勁地點點頭,有些驕傲地道:“我爹常誇我,隨了我母親的天賦。不過,我還是沒有母親靈力通達,鳳凰長鳴有三個境界,我是赤火印乃最低的,再往上是金鑾印,而最高的是玄黃印也就是我母親達到的級別。”
趙琴落嘆了一口氣,捲起了袖口道:“可惜,我從未見過母親。爹說當年母親生産我是虛耗過度,便香消玉殞。”
虞魚娘聽到,拉住了趙琴落的手安慰她。
趙琴落笑道:“沒關系的,魚娘姐姐,我不難過。我爹說,只要我每天都過得開心,就是我娘最大的心願,就是我對娘最大的孝心。”
虞魚娘輕輕地撫了撫趙琴落的鬢發道:“落兒,你的心胸真廣。”
趙琴落嘿嘿一笑:“所以我們五毒門能夠煉毒的弟子都會有長鳴印,我師叔肯定也有。”
“那這樣就好了,但願我們可以順利尋到你師叔,也好叫我夫婦二人有還恩施報的機會。”虞魚娘道。
虞魚娘提到報恩,季十三的手緊握了一下,眉頭一皺,有點咬牙切齒地道:“不錯,有恩必報,有仇必究。當日銀花村民待我夫婦二人何其友善,不想卻落得如此下場。我季十三有生之年,若蒙上天護佑,若可再見到月影,必手刃仇人,安撫銀花村怨死亡靈。”
“談何容易,”虞魚娘黯然道:“別說月影乃影閣閣主,你我功力不及其十分。再說,我們連他的真面目都沒有見過,如何手刃。”
趙琴落奇道:“魚娘姐姐,你們同在玄天閣,為何連閣主的面貌都沒有見過?”
虞魚娘有些悽悽地道:“玄天閣有三大分閣,分別是影,峰,霜。我和阿季是在峰閣手下,每個分閣都自成一統,互相牽制。別說我們沒有見過影閣主的面目,連我們自己閣主的面貌都沒有見過。玄天閣的殺手分,執劍,羽,墨,幻四個級別,只有幻士才能直接受令於閣主,我和阿季只不過是羽士,如何有資格得見月影閣主的真容。”
“既然連面目都沒有見過。你們如何肯定下令屠殺銀花村的就是月影閣主?他和你們不是分屬兩閣的嗎?為何會插手你們閣中事務?”寒月凡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問道。
趙琴落道:“我在幻境中聽到那群黑衣殺手說是奉了月影閣主的手令。”
“不會是栽贓嫁禍嗎?”寒月凡道。
“絕對不會,”季十三肯定地道:“單憑殺手口說自當不足為證。但是當時屠村的殺手人人佩戴月影令。我們每個分閣的佩令,每位殺手都會誓死守護,令在人在。若是別人冒充,又如何得來這麼多月影令,分明是月影閣派的人不錯。影閣是三閣之首,多年來三閣明爭暗鬥,據說影閣閣主素來身體不好,之所以還封為首閣是因為他智計無雙,所經手的明殺暗殺無一失手,才會受閣主器重。但是後來,聽說他舊疾複發,減少了不少刺殺行動。在我和苗兒出逃的那前兩年影閣幾乎是沒有了行動,據說連閣主也逐漸對月影非常不滿。峰,霜二閣早就想乘機扳倒影閣。而玄天閣視叛逃者為大忌,拿下了我們,不正是他邀功顯赫翻身的機會。”
寒月凡不置可否,只是專心地飲茶,再也不說話。
因為又提及了銀花村的慘事,幾個人都心下黯然,一時相對無語,馬車裡靜了下來,只聽得車輪單調急行的聲音。
在車上顛簸久了,人難免昏昏入睡。就在趙琴落似眠非眠之際,忽聽季十三輕道了一聲:“前方有人埋伏。”
與此同時,馬車驟然停了,季十三虞魚娘相繼飛身下馬。
趙琴落探系情況不對,知道馬天夫不會武功,喚道:“小馬,快進車裡來。”
話音剛落,馬天夫寬大的身軀就探進了馬車裡。
“發生什麼了?”
趙琴落問道,正欲捲起車窗打探,卻被寒月凡出手止住。
“阿落,我給你的玉扳指看到了?”
“嗯,看到了。”
“喜歡嗎?”
“寒大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趙琴落已經聽到外面有打鬥聲,定是虞魚娘夫婦已經與對方交上了手。
寒月凡卻不理會,續道:“喜歡的話以後就天天帶著好嗎,算是我對你定下了情意。可能有些草率了,但是我是真心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