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琴落心中一酥。
方才啟程前,馬天夫道那是寒月凡給她的定情信物,她便已經暗自欣喜,如今聽他親口如是說來,更覺得情意綿綿,一時間女兒家的柔情湧上心頭。
雖然趙琴落不明白寒月凡為何非要挑這個時候說,但是此刻她已經顧不上追究這個了。
寒月凡溫柔地笑了,他很是深情地看著趙琴落,末了不顧馬天夫就在旁側,俯過身來在趙琴落的額上輕啄了一口。
趙琴落滿面通紅,馬天夫目瞪口呆。
“車中坐好了,莫要出去。”
寒月凡輕囑了一句,也飛身下車。
車外,虞魚娘夫婦正與一群黑衣殺手鬥成一團,黑衣人一行大概有十幾人,但季十三和虞魚娘功守配合得天衣無縫,黑衣人顯然落了下風。
忽聽一聲刺耳急令,數十枚琉璃彈橫空而降,一時間炸聲驟然煙霧彌漫。
馬車上也落了數只琉璃彈,寒月凡縱身躍起,如鬼魅飛影般已將趙琴落和馬天夫二人從車中救出。
趙琴落驚魂未定,便又見叢林中又竄出幾十名同樣裝束的黑衣殺手。
“寒大哥,他們是玄天閣的人,是沖我和阿季來的!你快帶落兒先走!”此刻煙霧未散,虞魚娘自一派兇濤暗湧中朝寒月凡喊道。
卻見寒月凡腳下未動,目光深沉,對著林中吐氣吶喊:“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不露真身。弄這些把戲幹什麼。”
寒月凡話音剛落,只聽林中遠處傳來一個女子咯咯地嬌笑聲。
隨即見一聲北境裝扮的女人從林梢飛躍而下,落在眾人面前。
她向眾黑衣殺手做了一個止的手勢,眾殺手頓時停了進攻。
那女子繞過虞魚娘、季十三,竟是看也不看二人,徑直走到寒月凡面前,雙目含情地望著他道:“二哥,多年不見,近來可好?”
她這一語而出,眾人都一片愕然。
寒月凡冷冷地道:“你想幹什麼,直說就好。”
語氣中夾雜了幾分厭惡。
女子卻不領情,圍著趙琴落打量道:“二哥,這位妹妹就是你的心上人?二哥,恕三妹直言,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低得不能再低。這位妹妹就算到了我們怡情樓,連給客人擦腳的資格……都沒有。”
末了,還將手扶在上了寒月凡的胸。
女子說話的聲音柔情嫵媚,吐出來的話語卻惡毒無比。
寒月凡將那女子的手打落,眼神嫌惡,聲音慍怒:“你再這樣說話,休怪我不客氣。”
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二哥還是這樣不解風情,說說笑,就生氣了。”
“莫非閣下是霜閣主?”虞魚娘試探問道。
女子不置可否,道了聲:“還不錯,沒到了愚不可及的地步。”
季十三一聽,雙眼立刻迸發出怒意,劍指寒月凡喝道:“她叫你二哥。那你是誰!”
不待寒月凡開口,那女子轉身面對季十三夫婦,嘴裡清楚地吐出四個字:“寒光月影。”
對於虞魚娘夫婦,這四個字無疑如晴天霹靂,季十三瞬間變了臉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趙琴落望向寒月凡,他的臉色一如既往得沉靜,可是無端給了她一絲陰森冷厲之感。
趙琴落不禁出口問道:“寒大哥,你是玄天閣的人。”
寒月凡回身面對向趙琴落,很幹脆地道:“是。”
趙琴落沒有說話,此情此景來得太過突然,讓她猝不及防。
虞魚娘語氣怨恨地道:“你就是影閣主。既然如此,何必對我夫婦苦苦相瞞!”
寒月凡冷哼了一聲道:“我從未相瞞。”
季十三恥笑了一聲道:“竟是厚顏無恥到這等地步,如未相瞞,何故不以真名試人?”
寒月凡對季十三的激怒毫不理會,他靠近了趙琴落一步,一字一句道:“何為真名,何為假名。寒光月影是閣主給我的殺手代號,就算是真名。寒月凡是我自己起的,莫不是在你們心中就是作假。”
“寒大哥,”趙琴落有些傷感:“你為何不早日對我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