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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走位進行到薛嬰留了一班子劍舞團在公主府裡,每天夜裡過了酉時,總找了各色各樣的藉口到劍舞團所在的院落裡。沒事喝喝茶品品糕點,唱個小曲兒賞個花,反正就是天天到那裡報道。

劍舞團裡的人個個也都不是吃素的,早看出來公主對那喜好獨來獨往的遊淵上心,總知趣地騰了地兒或者特地製造個機會讓兩人獨處。這一來二去,薛嬰每回來了小院落便徑直去找遊淵了。遊淵起初不理她,薛嬰送的東西也全不碰,後來被纏得失了耐性,就一劍挑散了薛嬰的頭發想要她閉嘴,結果這公主嘴沒合上,反倒是跟遊淵跟得更緊了,美其名曰要拜遊淵為師。

後來又一日夜裡,公主府進了刺客,遊淵擔心薛嬰出事擾亂公子烏宿的計劃,第一時間趕到了薛嬰就寢的房間,並殺了前來刺殺薛嬰的刺客。薛嬰從小到大沒見過死人,也沒見過殺人的場面,拽著遊淵哭了大半夜,終於在後半夜哭得累暈過去,睡著了。

遊淵無法,只能在寢榻上坐了一夜。薛嬰自醒來後見到陪了她一夜的遊淵,又想起昨夜公主府入府刺客之事,成天有事沒事就去遊淵住處晃悠一圈,到後來連嬤嬤都不顧忌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公主前往鄭國和親的日子,乳孃侍女忙著打點途中所需一切,劍舞團也忙著準備劍舞。偌大一個公主府,也只有薛嬰像是個置身事外的人。

薛嬰對著圓月嘆出一口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她的便宜老爹前幾日派人送來的又一批首飾,心中微微犯苦。

原本沒有這層身份,她從未想過要與人共度一生。後來得知自己的身世,又被父親隨手丟給了鄰國的老皇帝做小妾,到再遇到遊淵。這短短不過一兩月餘時間,卻叫她好似度完了從前從來不曾體味過的人生。

和親,是要去的,畢竟自己是薛國的女兒,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國家無故滅亡。只是,她在想一個法子,躲過和親之後的事。

那鄭國公雖年且半百,宮中後妃大大小小加起來,光是受過封賞的就有兩百多人,而膝下卻僅有一子一女。看起來,大概她一直計劃在心裡的那個計劃也有可行之處。

鄭國與薛雖是鄰國,但是風俗卻不盡然相同。凡是鄭國王室公卿有喜事的,都是白日裡先擺了宴席做足了東家的樣子,臨到月亮升起來才開始拜堂洞房。且要成婚的新人也能在酒席上露面與人談笑,並不拘於形式,那鄭國公的婚事自然也不例外。

想那鄭國公,白日裡被灌了酒,等到入洞房之時怕早已分不清南北。屆時燭火一吹、錦帳一拉,她再隨便喚個宮裡的侍女爬上龍床,等第二天她再那麼往床上一躺,誰還知道夜裡龍床上的女子是不是她了。

薛嬰轉念又一想,若是一直這般無趣地在鄭國後宮裡待著,斷然會悶壞她,莫不如尋個機會離開宮裡出去逍遙快活。離開皇宮的辦法有很多,最簡單的就是裝死人,再那麼疏通一下人事關系,誰也不會注意到她這個鄰國來的小妾,頂多做個樣子發發國喪,給她那便宜老爹營造出一種鄭國公十分重視這個她這個公主的假象,斷不會真有人惦記她。

別的事情她都能想到,唯一不能確定的因素就是能不能找到一個武功高超的人帶她離開皇宮,並且去過她想要的江湖生活。

薛嬰眼睛兒一轉,對著頭頂那輪清冷月亮想起那個暫住在她府上同樣清冷無味的劍客來。

自打她見到遊淵起,她的視線從來就不曾離開過他分毫。前段時間裝瘋賣傻跟在他身後,應該至少也在他心中留下了一星半點的重量在。這思來想去,也就數他最合適。她若開口求他,他應該不會拒絕。

當然,薛嬰有自己的私心。

江湖之大,她卻舉目無親。遊淵若是答應她將她帶離鄭國皇宮,自然也就甩不掉她這個尾巴了。而後普天之下,她便隨他四海為家。

然而當薛嬰忖著心思去找遊淵的時候,卻出乎意外又毫不意外地得到了遊淵近乎涼薄的拒絕。遊淵臨窗而立,身形頎長,眉眼間盡是置身事外的淡漠,彷彿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於他並無影響。

生涼的玉階將這份寒意傳至薛嬰身上,她聽見他寒涼如水的聲音與她道,“公主想要遊歷天下,與遊淵並無幹系。公主若單想從鄭國內廷脫身,也無需遊淵相助。晚間露水重,公主請回罷。”

薛嬰仍是固執地站在他門前的玉階上,直到明月越過夜空正中。

陳天放看看鏡頭裡入了戲的蔣牧謠,再看看被蔣牧謠含情帶意地對待著的高暢,一個沒忍住,重重地咳了一聲,打破了整個教室的安靜。

周曉曉從鏡頭後探出腦袋,“好,過,準備下一場。”

全場爆發出一陣歡呼,尤其連著走了好幾場的主副秀都鬆了口氣。

元陳順手給周曉曉和在一旁看了蔣牧謠連續演了好幾幕還沒帶轉移目光的陳天放兩人各一瓶礦泉水,兀自點了點頭,從鏡頭處將視線挪了出來,轉到陳天放身上,“我說天哥,您這樣全程盯著人家妹子看,就算妹子沒給你看害羞,人男主男配什麼的都給你這整得不好意思了。”

本來呢《浮世韶華》這邊周曉曉就一直盯得緊,今天才正式將陸悠然的角色由蔣牧謠替換了過來。一開始他還擔心蔣牧謠業務能力不行,擔了兩個角色容易串戲,跟《浮世》那劇本的其他主秀副秀合不來。但是今天的試戲走了好幾幕下來,周曉曉都沒帶喊停的,甚至連他也忍不住看看舞臺上的效果又看看鏡頭。

周曉曉代陳天放接過話茬,“咱們學生會的主席可就對他們班裡這一個妹子上心過,第一次,能不寶貝著嗎?”

顯然她也沒想到,今天折騰出來的工作日晚自習的走場能走得這麼順。往常學生會要趕什麼進度,只會請週三晚自習的假,這次要不是臨時換了人需要加快步伐重找感覺,她也不會霸佔她們週四晚自習的時間。不過蔣牧謠那小姑娘似乎有意在調整鏡頭裡呈現的畫面感,雖然還不怎麼專業,但至少在她的腦海裡已經有了這個意識,並且試圖認真去做,這就十分重要且討喜了。

元陳笑得擠眉弄眼,聲音大得唯恐還在舞臺上稍作休息的蔣牧謠聽不見,“就是就是,老大這春心一動呀,花枝亂顫,停都停不下來的。”

陳天放瞟了眼一唱一和的兩個人,擰開瓶蓋喝了口水,直接選擇了無視,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再次飄到了舞臺上的蔣牧謠身上。

“得嘞,今晚興許還能提前收工,就差最後一幕了。”元陳搬出他的老習慣,久違地搓了搓小手,兩眼放光,“收工以後請你們吃宵夜啊?”

陳天放眼神不收,直接拒絕道:“不了,我下課約了人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