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牧謠聽了,完全沒在狀態,反問道:“什麼?”
正常人聽到她擁有能□□的異能,不都應該是嚇得在原地不敢動彈,甚至是再也不想與她有關繫了嗎,怎麼到陳天放這裡還能認真思考別的?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能經常使用這個異能,為什麼要補牙的時候不跟老師請假,而留一個身體在教室?”
蔣牧謠仔細咀嚼了一會兒他的話,突然抬起頭看他,“你上課請假專門跟蹤我?”
陳天放抹掉嘴角緩緩流下的丁點血,“是你搶了我早就預定的位置,在課間。”
什麼叫他上課請假專門跟蹤她,他看起來有這麼饑渴嗎?
“哎你受傷了,嚴不嚴重,要不要陪你去醫院看看?”蔣牧謠聽見他的回答點了點腦袋,抬起眼皮的時候看見他擦血的動作,連忙從包裡摸出一包紙,輕輕掖在他嘴邊,一邊關心他一邊忍不住問,“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陳天放任她動作,眉毛都不帶皺一下,眼見著她擦拭的動作越來越慢,才移開視線,慢慢開口道:“元陳想陪周曉曉買點護膚品,自己不好意思單獨陪著,就拉上了我。從國際購物中心出來的時候看見你……不確定是不是,就想跟過去看看,然後就在停車場看見你和他了。”
陳天放原本想說他當時喊了她的名字,但她沒聽見,一頭紮進電梯裡便走了,他好奇,就跟過了過去。但是轉念一想,他要這麼說的話是不是顯得他很猥瑣,這樣不利於他那高大的形象,就換了種說法。
但是跟過去以後看到的景象讓他幾乎就想當場踹非謝遠航。那人人模狗樣地將小姑娘騙上車,還不安好心地給人繫上安全帶,腦袋低下去……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謝遠航想幹嗎!可氣。
“哦,所以你是當電燈泡去了?”蔣牧謠道。
“算是吧,反正他們早晚都會在一起。”陳天放默了一瞬,又道,“你今晚是去……”
“朋友約我出去,臨時有事走了,她哥哥就順帶送我回去。”蔣牧謠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謝遠航是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的哥哥。”
“那你這麼把他敲暈了,會不會有事?”
蔣牧謠將手中那面已經擦髒的紙巾對折,再次覆在了陳天放臉上,堅定地道:“不會。”
後來怕他不放心,又補充道,“天儀廣場地下停車場的監控全面覆蓋,剛才那個位置,能輕易就被捕捉到所有畫面,包括他拔出槍和我分了身的畫面。不過不要緊,等他被帶走再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會解決,因為他爸爸官大。”
“他喜歡你。”沉默了良久,陳天放又道。
陳天放低頭鎖著她,見她眼中神色猶疑,便暫時放過了她,過了一會兒,張了嘴改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蔣牧謠在他臉上掖著紙巾的手一頓,對上陳天放期期明明的雙眼,心跳漏了小半拍。“不喜歡。”
陳天放心裡一樂,眼睛眉毛都染了半分快意,心隨意動地趁勢捏住了小姑娘的紙巾,一併將她的手捏了住。
蔣牧謠像是觸電般地想縮手,手一屈卻將陳天放的大拇指給握緊,心慌意亂之間再見他眼中璀璨明快的星光,連帶著呼吸都停滯在晚來的海風上。
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的真實性,在兩人難得地在現實生活中生出真實的半絲兒情意的時候,在眼看著陳天放就要一親芳澤的時候,遠處響起了元陳與周曉曉隨後趕來的聲音。
“哎,天哥天哥!你們兩跑這麼快幹什麼,著火啦著火啦?”
“你們倆也真是,這兩天排劇本不累?晚上還帶這麼消耗體力的?”
陳天放眼神一暗,太陽xue猛烈地跳了跳,緊接著小姑娘便一把推開了他,拉開了兩人之間曖昧的距離。
蔣牧謠臉騰地一下紅了,幸而夜濃,海濱的燈景華麗而微暗,一時半會兒倒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但她剛才在做什麼,這世界是瘋球了嗎?她為什麼會對陳天放的靠近一點都不排斥,還有還有,陳天放剛才是想對她做什麼?親她嗎?不可能。大概是在練習氛圍,這樣才能更自然而然地將男女主之間的感情戲帶入劇中。一定是這樣的。
想通了所有的蔣牧謠也就不那麼尷尬了,不過這時候她也不敢看陳天放,抬頭對上遠道跑來的兩人,道:“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媽今晚要我帶點東哥的麵包回去,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拜拜。”
說完便兔子似的轉身溜走了,陳天放有些幽怨地朝慢慢消融在夜色中不斷變小的小姑娘的背影看過去,耳邊又響起元陳喋喋不休的唸叨,忍不住反手將周曉曉推到元陳懷中,道:“閉嘴。”
元陳:“……”不帶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