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有問題,平時顧晏生不是這樣的。
何鈺將吃剩的東西用油紙包起來,塞進口兜裡,然後擼起袖子去背顧晏生。
許是他也有些醉,身上失力,竟有些背不動顧晏生,記得前幾次抱他還挺輕松的。
何鈺蹲在下面,顧晏生上來的那一刻險些壓的站不起來。
“這麼多年習武都白練了嗎?”顧晏生嗤笑,“連個人都背不動。”
喝醉酒還能開啟毒舌模式?
何鈺一使勁,猛地站了起來,“瞎說,小爺有的是力氣,方才不過是蹲著找找感覺罷了。”
逞強不肯承認。
顧晏生也沒強迫他承認,只是腦袋一低,倒在他肩上。
看在他這麼乖的份上,沒有鬧也沒有耍酒瘋,原諒他吧。
何鈺將人背到書苑附近,實在累的走不動,便將人放在角落,他也坐下,一起靠著吹吹風。
春天的風還是有幾分威力的,尤其是這個點,白天大太陽曬的有些熱,一到晚上樹影綽綽,風刮的呼呼叫。
何鈺將顧晏生擠在牆與牆的拐角處,這樣顧晏生就能自己坐著,即便倒也是倒在牆上,或者他肩上。
顧晏生實在太重,何鈺揹著他翻不了牆,在他沒醒來之前都只能這麼依著,回不去的。
許是折騰的太久,瞧月色幾近五更,五更便要進學,看來顧晏生今天要遲到了。
何鈺很樂意看他的笑話,能陪他待在這裡已然大發慈悲。
顧晏生喝醉酒後真的很安靜,不吵不鬧,安安靜靜躺在他懷裡,看在他這麼老實,睡的這麼香的份上何鈺都沒捨得推開他。
何鈺歪頭去瞧,肩上的顧晏生閉著眼,睡的安詳。
從他的角度只能瞧見顧晏生挺秀的鼻尖,和紅潤的唇,最明顯的大抵是睫毛。
又長又黑,睜眼眨眼間像一把扇子,扇來扇去。
說來奇怪,一個男人,這般長相,不怕以後被人笑話小白臉嗎?
顧晏生臉長的嫩,但氣質不嫩,一看就是那種不好惹的型別,所以大家本能對他敬而遠之。
在太醫院時便是,一說到鬼怪之類的事,立馬聯想到他頭上。
他確實有些詭異,藏著太多秘密,解不開似的,一聽說是他,好些人都警告過何鈺,不要跟他在一起,不要跟在他一起。
周許兩家已經跟他聯手,可週浩然與許修竹依舊沒有親近他,其他原因是一回事,他是苗疆聖女的兒子又是一回事。
他們都怕他。
何鈺為什麼不怕?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怕。
或許是他看清了顧晏生的本質,他本質上並不可怕。
也許他真的學過苗疆的蠱毒之術,可那又如此?蠱毒用在哪?用在誰身上,是他決定的,何鈺相信顧晏生這個人。
顧晏生睡著睡著,腦袋便直往下掉,何鈺扶了扶,不小心接觸到顧晏生的臉,頓時被那觸覺驚到。
顧晏生臉上冰冰的,涼涼的,也滑滑的。
他一定是泡了些屬陰屬涼的藥材,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真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