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脫下自己的披風,裹在他身上,他醒著,倒是不冷,顧晏生睡著,身體會漸漸發涼,還是給他吧。
“看來今晚只能在這湊合一下了。”顧晏生絲毫沒有醒的跡象。
何鈺摟緊了他,正打算也眯一會兒,書苑突生變故,附近響起腳步聲,地上隱隱約約有火光乍現,又消失。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侍衛們動了起來,似乎在追什麼人。
難道行蹤暴露了?
侍衛們是來抓他倆的?
搞不好是周浩然與許修竹出賣了他倆。
何鈺爬起來走到衚衕口瞧了兩眼,發現他們在追另一個人,那人輕功不錯,嗖的一聲飛出老遠。
好機會!
那人把侍衛們引走,他倆就可以趁機回書苑,但是背不動顧晏生怎麼辦?
一個人跳牆是輕輕鬆鬆,再帶一個人,累死算了。
何鈺正想著辦法,冷不防不遠處突然有人丟了塊石頭,“這裡。”
???
何鈺疑惑看去,一眼瞧見鬼頭鬼腦的許修竹。
“周兄幫你們引開侍衛,叫我來接應你們。”他招招手,讓何鈺跟上。
何鈺考慮都沒考慮,便將顧晏生重新背起來,跟在他身後。
“周兄終於開竅了?”
“他說不想欠你人情。”
周浩然並沒有那麼壞,他只是被何鈺壓的狠了,始終將何鈺當成對手,結果屢屢輸的悽慘,久而久之就有些恨何鈺。
其實除了何鈺,他對其他人還不錯。
武將的兒子沒什麼心眼,直來直去,看誰不順眼就直接懟過去,看誰順眼了馬上就是朋友。
“還酒飯的人情?”方才他倆占上上風,放過了周浩然與許修竹,周浩然這廝心裡門清,怕以後沒有藉口再找何鈺當對頭,便將這個人情還了。
“可不是嗎,周兄有些固執。”許修竹為他說話,“他有些孩子氣,何兄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若真的論起來,許修竹比他明事理,但不知為何,何鈺還是更喜歡周浩然那個愣頭青,調戲起來特帶勁,說怒就怒,說提劍就提劍,何鈺好幾次被他追的到處跑。
“難為了許兄才是。”上回在青樓他為難周浩然,許修竹應當是知道的,但是為了給周浩然面子,無奈只能應下,不張聲就是默默吃虧,他為了周浩然可沒少在何鈺手底下吃虧。
“我倆是朋友,說什麼難為不難為的。”他示意顧晏生,“就跟你倆似的,不計較那些有的沒的。”
何鈺哈哈大笑,“其實我倆還是計較的。”
他計較顧晏生養那麼多花花草草,害他每天被蚊子咬,顧晏生計較他總是不洗褻衣,他有輕微潔癖和強迫症,連花的擺放順序和大小都要一樣,忍不了何鈺那邊太亂。
何鈺不叫元寶收拾,是怕東西給收拾到不知道的角落去,他不好找。
譬如書,元寶是胡亂收拾的,全放在一個架子上,何鈺要找就要從頭開始看下去,浪費時間,不如不收拾,反正他一個人住。
顧晏生收拾喜歡將同音的,同色的,同大小厚度的放在一起,何鈺一眼明瞭。
何鈺實在太懶,不僅讓他打掃房間,洗褻衣,曬外面也不收,都是顧晏生幫他收回來,再摺好,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