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其實就是在為難他,他生氣也是理所當然。
可他與顧晏生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不是因為這個。
不是因為這個,那他跟顧晏生之間的疙瘩是怎麼産生的?
冤有頭債有主,顧晏生單單不理他,必然是生他的氣。
“沒有。”顧晏生迎頭喝了一口。
剛砌好的茶有些燙,水是他之前燒的,若不是丞相突然帶了人過來,說不定現在還在泡茶。
這種天氣泡泡茶,嘗嘗新摘的果子,再欣賞欣賞美景,是最悠哉的。
那日何鈺說花是小丁丁,果子是子孫·袋,顧晏生不信,雖然說的有幾分道理,可不信就是不信。
信了,便會少幾個樂趣。
“擰巴。”明明就在生氣,還說自己沒生氣。
“我的衣裳呢?”既然是顧晏生,那就不要客氣的要回來吧。
“什麼衣裳?”顧晏生反問。
“明知故問。”何鈺揪了揪他的鬢發,“你在鎮上送我的那套。”
他拉的緊了,顧晏生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前傾,離的越發的近,近到幾乎臉貼臉。
“那衣裳,我—很—喜—歡。”
顧晏生突然推開他,“不在我這。”
還裝。
“既然不在,叫我搜搜總行吧?”何鈺不死心。
周浩然說在他這裡,必然就是在他這裡,周浩然一根筋,這種事又沒必要撒謊,那套衣服肯定在顧晏生手裡。
顧晏生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搜便是了。”
他這麼說,八成是有把握,何鈺搜不到,亦或者擺什麼空城計,明明在,強撐著來這套,叫何鈺以為不在。
何鈺緊緊盯著顧晏生的眼,還是那個樣子,死水一樣,毫無波瀾。
這家夥是戴了面具還是怎麼滴,表情無懈可擊。
“算了,你若是藏起來,我再怎麼找也找不到。”
顧晏生還是生氣了,如果沒有生氣,肯定會告訴他實話。
那麼問題來了,他生什麼氣?
何鈺瞧瞧他,又瞧瞧自己。
好像沒什麼異樣。
他又瞧了瞧顧晏生,再瞧瞧自己,突然恍然大悟。
是哦,顧晏生是因為這個生的氣。
何鈺把他親手送的衣裳弄丟了,昨日臨走前竟沒帶回去,那衣裳他肯定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何鈺不珍惜,所以他才會生氣。
這廝心思當真擰巴,故意轉移話題,說是何鈺喊他小弟,所以才不理人的,其實是因為衣裳。
“我大老遠跑一趟,就是來找衣裳的,既然衣裳不在,那我走了。”
何鈺嘀咕著,“白花了大把銀子和心思,竟不在周府,早知道不來了,浪費我時間。”
既然是因為他不珍惜才生氣的,他表現的重視些便是。
“我還不信了,有人穿起來能比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