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許修竹捅了捅周浩然的肩膀。
何鈺在上游,洗了好一會兒,風吹過,將上游的血腥味傳到了下游。
“好像有一股鐵鏽味?”他不太確定。
“是腥甜味吧?”周浩然順口接道。
倆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在風離他倆最近,聽著聽著便覺得不對勁。
“怎麼了?”他眼神直勾勾的盯來,嚇了許修竹一跳。
“鐵鏽味、甜腥味……那不就是……”
周浩然猛地反應過來,“都上來,水裡有東西!”
他還不確定是什麼,但是有血,肯定是出事了。
幾人半大小子慌忙爬上了岸,彷彿水裡真有野獸追著似的。
怕少了人,幾人先點數,確定人數都對,才拿了燈籠往水裡照。
方才燈籠放在岸邊,他們在水裡洗澡,只能隱約瞧見身旁的人,其它什麼都看不清,也不知水裡什麼情況,只聞到了血腥味。
如今燈籠一照,確實發現了異樣,那水竟有些許紅色,像被血染紅的似的。
“快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
眾人連忙上下檢查身上,半響後挨個彙報,全都沒有。
既然不是他們受傷,難道是……
河裡還有別人?
可那水幹幹淨淨,並沒有旁人。
許修竹目光朝上往,水弄成這樣不一定就是他們搞得,也不一定就在這個位置,也有可能是從上游流下來的。
大半夜的,幾人心裡害怕,可還是堅持走過去瞧了瞧,沒發現人,倒是瞧見了上游河邊濕了的地面,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能是有人在這裡洗傷口,別瞎想了,都回去吧。”
還好找到了人為的痕跡,否則必然嚇的魂飛魄散。
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玩意兒。
尤其是大半夜,又是荒郊野嶺,常聽人說某某河裡出事,書上也有不少相關的故事,只有他們幾個半大小子,不怕才怪。
“散了吧散了吧,沒啥事。”
幾人提著燈籠,心中惴惴不安,互相挨著離開,當時忌諱天黑,沒敢提,第二天傳聞不斷。
那時眾人已經啟程,去下一個地點,離鄰城越來越近,也沒人回去驗證,反正說什麼的都有,還傳的有鼻子有眼。
說是上游死人了,有人拋屍在水裡,還有人說摸到了僵硬的屍體。
也有人說是水裡的水鬼,在水裡拉人,全是血雲雲,還好他們反應快,否則肯定是下一個替罪羊。
何鈺靠在馬車外,聽安清風與姐姐講,嚇的馬車上幾個姑娘抱團尖叫。
他來了大姨媽,身上有血腥味,不敢留在馬車內,血腥味會聚集起來,經久不散,時間長了肯定會被人懷疑。
就當在外頭吹吹風吧。
大姨媽來的太急,何鈺完全沒有準備,脫了一件褻衣,疊起來墊著身下。
他第一次來,來的不是很多,加上日夜顛倒,生活作息不規律,來的也極不穩定,有時候一下子很多,險些便漏了出來,有時候來的又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