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盡量多去上茅房,用草紙將血擦去,免得染紅了褲子。
他一件褻衣不夠換,又將原來那套丟在榻下的舊衣裳拿出來,裡頭墊上草紙,湊合著用。
因為大姨媽,也不敢再去找顧晏生蹭被子蹭飯,跟顧晏生都拉開了距離,平時巡邏也懶洋洋的,能裝睡就裝睡,能找機會錯開就錯開。
他這種變化顧晏生自然感覺到了,不主動找他,他便主動來找何鈺。
何鈺第一次感受到大姨媽的威力,平常能不動就不動,生活完全處於靜態,日常全在睡覺。
躺著睡,坐著睡,站著睡,爭取把這幾天熬過去。
顧晏生以為他得病了,何鈺便找藉口,說他只是晚上沒睡而已。
為什麼沒睡,又是個問題?
本來好好的在他那裡蹭睡,突然不蹭了,怎麼看怎麼可疑。
他不說,顧晏生便一直盯著他看,看到他心虛,主動要說為止。
何鈺也是沒法了,隨便找了個藉口,“還不是咱倆斷袖的原因,流傳越來越廣,你現在是太子,我怕影響你。”
要真是這個原因,早就避嫌了,還用等到現在,這理由怕是糊弄不了顧晏生。
顧晏生垂下眼瞼,“你都知道了?”
???
知道什麼?
他不說話,顧晏生自己解釋起來,“昨天有人送我一個小廝。”
細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做事的人,不是做事的人,那就是有其它作用,有什麼作用不言而喻。
“你收了?”何鈺突然起了好奇心。
顧晏生瞥他一眼,“你希望我收?”
何鈺連忙擺手,“沒有,你肯定沒收是吧?”
顧晏生點頭,“若我斷袖之癖做實,那個人怎麼會輕饒了我。”
說的也是,皇上正愁找不到他的失誤,有這種癖好,以後還怎麼當君王,怎麼傳宗接代?
歷來的君王帝主便不允許有任何缺陷,連左撇子都算缺陷,更何況斷袖之癖。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避嫌。”也就幾天而已,幾天後怕是他自己都受不了,整天躺在外頭,風吹日曬的,面板都差了許多。
明明有顧晏生的榻不用,非要睡在外頭,也是找虐。
“明白了。”顧晏生點頭,“讓何兄操心了。”
他說這話有些生疏,估計心裡又在生氣,他生氣跟別人還不一樣,不聲不響的,你根本聽不出來。
也就何鈺留了個心眼,果然晚上便不見了他的蹤影,沒像白天似的,一直跟在他身旁。
生吧生吧,過幾天大姨媽走了再哄回來,現在還是歇著吧,有點鬧肚子。
何鈺一天方便十幾次,自然引起了其他人注意,皇後特意給他要了一碗止腹瀉的藥,催他喝下。
何鈺大姨媽不敢喝,不過真的有點腹瀉,便喝了幾口,其餘趁姐姐不注意,盡數灑在外頭。
正逢有人路過,被潑了個正著,慘叫一聲,何鈺也被逮了個鐵證如山。
皇後知道他有心事,這幾天反常的厲害,便偷偷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