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包包袱,說明他要走了。
如今周家依附太子,太子說得算,他去問太子,太子也沒有隱瞞,只說了參軍,不告訴他時辰。
說是周浩然既然沒告訴他,便是不想讓他知道的意思,但是他又確確實實是周浩然的朋友,所以只告訴了他一半。
既然不想告訴他,便不會太早包包袱,因為會被發現,所以周浩然一定是近期就想走,他只堵了今天一天,便真的堵到了人。
周浩然是當真狠得下心,十幾年的交情,說走就走,連他都不告訴。
“怕分離傷感。”還怕自己沒出息會哭,所以不如不見。
“周兄說錯了。”許修竹搖頭,“這並不是分離,這是為了下次更好的見面。”
他從身邊書童的手裡接過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另一杯叫書童拿給周浩然。
“願下次再見面時你為將,我為官,就這麼說定了。”
周浩然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就這麼說定了。”
他一向倔強,做了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許修竹沒有勸他,甚至有些鼓勵,“一路順風。”
周浩然將酒杯還給他,雙手抱拳道,“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是還會再見的意思。
周浩然別了許修竹,一個人出城,踏馬繼續,也不知趕了多久,前面遇到了一個亭子,亭子裡坐了一個人,瞧著分外眼熟。
他下馬過來,走進發現果然是那個人,“見過太子。”
顧晏生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不知道我的面子有沒有人願意給,有總比沒有好,你就當死馬當活馬醫吧。”
周浩然猶豫了一下,將信接了過來,“多謝太子。”
那信周浩然與顧晏生分別後看過,是寫給副將的,那副將曾經是他爹的手下,原來只是個大士,受他爹提拔成校尉,如今又受太子提拔,平亂有功,官升一級,從校尉升到了副將。
顧晏生的信是空白的,上面只蓋了一個印,叫他親自帶信過去,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照顧好人,以後還有升的可能。
太子雖然頭上還有個皇上,可他以後的權利會越來越大,幫一個地方副將往上升一級還是可以的。
許修竹和顧晏生,兩個人一個送的是信念,下回再見的約定,一個送的是照顧,對他幫助都很大。
這就叫何鈺為難了,“我這人只有俗氣,就送錢吧。”
周浩然的馬剛騎到山道口,便見前面有人跳下來,何鈺從腰上解下一塊玉,“此玉外表不顯,實則是上好的和田白玉,參軍帶銀子不方便,這塊玉若是急著用錢,賣掉便是。”
何鈺沒參過軍,不過聽說新手進去很慘,所有銀子都會被搜刮出來,這塊玉外面看起來就像假貨,是他故意渡了一層蠟,沒以前光滑,別人看不出來是好東西,這玉才能安然留在周浩然身邊。
“何小氣,我都要走了,你竟然只送一塊玉?”跟何鈺他似乎沒那麼多不好意思,直接敲詐道,“說好的錢呢?”
何鈺失笑,“都要走了還要敲我一筆,給你給你。”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把銀票,數了二十張給周浩然,“一張百兩白銀,夠你好吃好喝三五年了,省著點花。”
“摳門。”周浩然接過何鈺給他的,突然再度出手,將何鈺的也搶了過去,一夾馬,麻溜的跑了,臨走前笑容得意,“哈哈哈哈,何小氣,你也有今天?”
何鈺無奈聳肩,“你小心因財失命!”
可惜他說晚了,周浩然什麼都沒聽到,早已跑的沒影,何鈺搖搖頭。
能打的又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