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一臉茫然,“有香味嗎?”
他聞了聞顧晏生身上,確實有一股子香味,不過是他慣用的檀木香,顧晏生特意這麼一問,肯定不是說他自己身上的。
何鈺又聞了聞自己,“沒有啊。”
“有。”顧晏生眯起眼,在他身上深嗅一口氣,“就是你身上傳來的。”
“是嗎?”何鈺又聞了聞,許是在大雨中淋的久了,鼻子不太靈,愣是沒聞出來,“剛剛小太監給我拿的,說是給你做的,繡錯了一處,你一向講究,怕被你罵,就一直放在倉庫,正好咱倆身形差不多,便宜我了。”
那繡錯的一處在哪何鈺至今沒找著,也沒太注意,倒是這個料子不錯,顧晏生又喜歡寬大的衣袍,穿著舒服,何鈺甚是滿意。
“不是這個。”給他做的衣物都會按照他的愛好燻上檀木香,這衣物上確實有一股檀木香,但那股子香味,不是檀木香。
“何兄,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惦記著姑娘?”他以為是何鈺與別的姑娘做了什麼親密接觸的事,染了人家姑娘身上的香味。
“什麼姑娘?”何鈺不服,“我就背過太後。”
許是太後身上的香。
“太後禮佛,身上常年有一股子焚香之味,與你身上的香味天差地別。”何鈺越是找藉口,顧晏生越是懷疑。
何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真沒找姑娘……”
等等,好像是有一個姑娘接觸了他,還給他送了個香囊,何鈺突然想起來,從懷裡掏出香囊,“你說的該不會是這個吧?”
顧晏生拿在手裡聞了聞,“就是這個。”
他看何鈺的眼神越發充斥著一股子責備,宛如看下流的色狼。
何鈺無語,“這是我姐姐送我的,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種人嗎?”
他剛從死亡的邊緣試探了一下,好不容易被拉回來,哪敢沾花弄月?也沒那心情。
說起來皇上還有兩年活頭,著實是個該好好慶祝的好事,奈何皇家威嚴,這時候他要是喝酒慶祝,第二天皇上沒死,他先掉了腦袋。
再等等,反正也就是個將死之人了。
“皇後送你香囊做甚?”香囊可不是亂送的,這東西就跟腰帶似的,都有含義。
“我也不知道。”何鈺聳聳肩,“說是叫我回去之後才能拆開。”
顧晏生挑眉,“是嗎?”
什麼香囊非要回去之後才能拆開。
“別瞎想,不可能是她。”何鈺將香囊搶回來,“姐姐一向膽小,毒殺皇上,那可是牽連整個家族的大罪,一個弄不好就是滿門抄斬,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他自己都做不出來,更何況姐姐,在何鈺眼裡,姐姐還是原來那個纖細溫柔的女子,縱然有些變化,本質不變。
顧晏生只沉默,沒說話。
何鈺與皇後是親姐弟關系,對皇後無比信任,但他不是,所以數來數去,竟發現就她嫌疑最大。
畢竟何鈺因為像何文斐,惹來殺身之禍,皇後同樣如此,一次兩次倒也算了,屢屢下手,她早該懷疑,女人有時候看起來柔柔弱弱,一旦心狠起來,比男人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