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何鈺當即拉來衣物披在身上,隨手抓了個東西朝屋頂打去。
外頭上江聽到動靜,連忙帶人上屋頂抓人,那人穿著黑衣,輕功極好,眨眼便不見了人影,彷彿錯覺似的。
上江回來時何鈺已經穿好了衣物,頭發還是濕的,只鬆鬆用一根木簪挽住。
“人抓到了嗎?”何鈺背對著他問。
“屬下無能,沒能抓到。”上江單膝跪下。
“罷了。”這結果在何鈺的意料之中,那人能在上江和他的眼皮子底下爬上屋明輕功還在他倆之上,跑的又快,上江不可能抓到。
“是誰明天就知道了。”
此人不做別的,只偷看他洗澡,目的很明顯,專門負責監視他,蒐集他的罪證,是誰何鈺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底,大意了,沒想到竟然敗在了他手裡。
果然,第二天何鈺去上早朝時碰到了笑容滿面的戶部尚書,問他什麼事這麼開心?
這人陰沉沉打量他一眼,“何鈺,這回誰都救不了你了。”
他聽了禦史大夫的話,潛伏了三個月,每天聽些無聊的事,何鈺今個兒幹了什麼?何鈺明個兒幹了什麼?
起初只收買了何鈺院裡的小廝,結果那小廝細心,發現了一個秘密,每次何鈺洗澡的時候都會安排很多人看守,他原本以為是何鈺借洗澡之名,實則背地裡進了密室之類的,便買了高手過去檢視一番,果然,被他抓住了把柄。
雖然不是密室,也沒有賄賂,或者收錢的賬本,但是發現了何鈺一個驚天大秘密。
何鈺竟是女的,陛下與他同窗四年,居然都沒發現,還一口一個何兄叫的親密,誰料此人竟藏了私心,以女兒身瞞天過海。
“是嗎?”何鈺表情輕松,“看模樣戶部尚書掌握了我一個把柄。”
他突然開價,“二十萬兩……黃金,買你閉嘴。”
戶部尚書心中一跳,二十萬兩黃金啊,夠軍需一年了,他一個人,這輩子也花不完。
“你休想。”
看來是價格出的太低,沒能打動戶部尚書,“三十萬。”
何鈺不怕他說出來,當面驗證,畢竟有齊夏,可以扮成他的模樣,他怕的是顧晏生懷疑。
一次兩次糊弄過去,顧晏生不會懷疑,三次四次,他肯定知道,何鈺對他藏了真實身份。
“何鈺,你怕了。”戶部尚書點頭,“很好,很好,你怕了就好。”
“五十萬。”何鈺繼續出價。
“五十萬兩就想保住你的位置?”戶部尚書非常有骨氣,“做夢。”
“七十萬。”何鈺提醒他,“這是我最後一次出價,過期不候。”
戶部尚書搖頭,“若是以前我還會被錢打動,但是現在,我只想毀了你。”
何鈺接連跟他作對,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不殺了何鈺,難解心頭之恨。
“既然不同意,那就走著瞧吧。”
何鈺先他一步離開,倒是把戶部尚書給弄懵了,他不怕欺君之罪,滿門抄斬嗎?
還是破罐子破摔,知道求饒沒用,索性放棄了?
一定是後者。
戶部尚書定了定神,如常一般上朝,待眾人將要說的話都說完,這才上前一步緩緩道,“皇上,老臣最近閑來無事,與朋友醉仙樓喝酒,恰好碰到外出辦事的宰相大人。”
“我那朋友直言道,說這宰相大人長的文秀清瘦,瞧著跟個女子似的,連喉結也沒有,老臣不信,細細一瞧,宰相大人還真沒有喉結,你們說這是不是奇了怪了,男兒身怎麼會沒有喉結呢?莫不是咱們的宰相大人……”
“根本就是女子是嗎?”何鈺接過話茬,“尚書前輩,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下官可沒有亂說,既然宰相大人不是女子,何不脫了衣裳證明給大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