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凡的提醒讓她清醒了,她趕緊跑過去看,丈夫還在睡夢之中。
電話那頭的布凡好像也是睡意正濃,她緩和了口氣說:“你不要太激動,無論發生什麼事現在都解決不了,你明天一早來我辦公室,我大約還有個十分八分的分配給你,到時候我們再心平氣和地說。”
“不,我睡不著,我就要現在說。”
“那你自己對著空氣說吧,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明天解決。這程無聊的浪費時間對我來說不太習慣。”說完電話就掛了。
“你還有沒有一點親情?”陸馨兒對著已經掛了的電話惱怒地說。
回到床上的陸馨兒萬分委屈,她終於知道,自己的事情在別人的眼睛裡其實什麼都不是,尤其是在這位專業度極高的姐姐面前。
她一遍又一遍置氣地撥打電話,剛開始還接得通,到了最後傳來關機的聲音。
陸馨兒對著天花板絕望地一遍又一遍不死心地重複著。
第二天一早,陸馨兒假裝睡得很死,以往她總是熱了牛奶或者與吳姨一同來做早餐,今天她無論如何也無法面對背叛的丈夫,只能裝作睡得很死,程一鳴來到她身邊好幾次,看她確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就在她身上又加了一件衣服這才離開。
程一鳴剛剛離開陸馨兒匆匆忙忙扔進嘴裡一塊口香糖,連臉都來不及洗胡亂地擦一把,就迫不及待跑到表姐的事務所。
事務所裡靜悄悄的,陸馨兒來到最裡間,表姐正等著她,見了她面就說:“我就知道你一大早就會忙三火四地跑過來,無論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平靜地對待,不然就要出亂子。”
“你是律師,那是你的習慣,我可學不來。”陸馨兒盡量用柔和的語氣說,心裡卻急得想要殺人放火。
“不習慣也得慢慢習慣,天大的事也不能讓自己慌了。”
陸馨兒嘴裡依舊不依不饒地說:“你就會說教,到什麼時候你都改不了。”
“我們有幾年都沒見了,你現在是我的稀客,說說吧,肯定是有天大的事,要不,你才懶得蹬我的門呢。”雖然有些諷刺,但語氣裡還是透著原有的親切。
陸馨兒的表情有些木然,她想起以前她們親密無間的時刻。但她又是一個嘴裡不肯服輸的人,就說:“你才不喜歡看到我呢,其實這些年我最懷唸的就是我們原來在一起的時候,現在我明白了,到了關鍵的時候想起的人,才是你最可靠的人。”陸馨兒覺得自己有求於人,無論如何也要恭維幾句。
表姐很大度地接受了這句話說:“能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也是不容易了,得,你把事情從頭到尾不加任何修飾地講一遍,我幫你分析一下。”
陸馨兒的眼圈紅了,接著淚水就掉了下來,表姐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心痛地抽了一張紙巾。
陸馨兒先是掏出手機,無聲地把影片一個接著一個發了過去,布凡一點都沒吃驚說:“其實我原來不讓你跟他在一起,是因為我覺得你不是一個能承受得了男人出軌的女人,你想一下,他英俊瀟灑原來的情史也豐富多彩,但你就是不聽我的勸,看你這幾年過得很幸福,其實我比你都高興,我是真心希望你過得好。”
陸馨兒擦了擦眼淚說:“姐姐,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嫉妒呢。”
“你怎麼想都沒錯,那時候的你還是一個孩子,你算是中了程一鳴的毒,他說什麼你都信。”
“女人不中毒的有幾個?”陸馨兒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表姐沒接她的話茬,看著影片說:“程一鳴一看就是出軌老手,你看他們親密的程度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的。”
陸馨兒心裡又是一緊。
“放下過去吧,我一直拿你當妹妹。”
其實陸馨兒不敢貿然切入這個話題,看錶姐一帶而過,心裡也輕鬆了不少。她很怕這樣的話題讓她們之間都陷入尷尬的過去。
布凡說:“我們雖然是姐妹和親的差不多,但是我瞭解你,你卻不瞭解我,現在不說這些了,我告訴你應該怎麼應對他吧。”
“好。”陸馨兒知道表姐的能力,也相信她對自己的一片真情,何況陸家要是有個風吹草動,表姐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姑姑的股份可不在少數。
“你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補充自己。在這一點上我是挺欣賞程一鳴的,他的好學才讓他有了今天的地位,你雖然衣食無憂卻無一技之長傍身,如果舅舅的身體真有什麼,你怎麼辦?陸家的産業怎麼辦?我們這一枝是指望不上了,其它表哥表弟的也是白搭。”
“讓我學習企業管理?現在?根本不可能的事,這是一朝一夕的事嗎?而我現在的事是迫在眉睫呀。”
陸馨兒失望地看著表姐,還以為她有諸葛亮的智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