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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我的鄉音和口音(人生版)

而當我,把盛著山西牛肉丸的碗內,澆上半碟山西老陳醋的醋汁時,那滋味特別的美好。真的,酸味全消,只剩下芳香馥郁,十分引誘人。

當然了,這唯一一家劇場院裡,除了有美食風味外,還沉澱有不少獨特的人文風情,主要是關於戲曲與古建築方面的。而我,則偏重於這座劇院裡的古建築。

在劇院對面,有一座造型奢侈,內部環境幽靜安謐,甚至有些微冷的古廟宇,還有一座,古時人們用來了望與放行的雙層式城門譙樓。

不過經歷了歲月的溷濁,在進入城門的正中,那懸掛著匾額的區域,上書的四個大字“山清水秀”已經若隱若現;而出去城門的正中,在“山清水秀”的對側,那“風清月朗”四個大字同樣隱隱約約,搖搖曳曳,就像風燭殘年的老翁一樣,它們見證出入其中的人們的成長曆程,它們陪伴著人們一點點變老,它們已有不少年頭了吧!

不過,最讓我嘖嘖稱奇的,還是在這座有些類似城隍廟土地廟,神只的廟宇的屋頂正中,有四個斗大的陶塑神將,他們用粗大厚重的鐵索,捆綁著一座不具名的龕牌。然後,他們日夜不停的,從四面八方孜孜矻矻的拉著這龕牌。

雖然兒時的我,並沒刨根問底,甚至也沒放在心上,但多年後,當我再次重遊故地,這個問題,卻盤亙在我的心中,頻頻上我的心頭,使我如“魚梗在喉”,幾欲舒展。

所以,最終我請教當地上了歲數的老嫗。老嫗介紹道,說這是代表了公平公正,寓意正義不會偏袒任何人。那四個神將,主要是執行公平正義的神使,而那座龕牌,則代表了“天”,是青天的化身。神使從四方八方約束著祂,是為了不失公允。

那為何要建成這樣呢?老嫗繼續介紹道,說這樣建造能多賺點錢,畢竟一分割槽域一份錢,不僅神廟是這般,這裡的建築大多如此。

哈哈,真是有智慧的能工巧匠,為了謀好點的生活,真是“煞費苦心”,這就是真實的生活寫照吧!

而與此同時,這裡還有一款家家戶戶都會去做的晚飯後甜點,名曰“甜煮”。

也就是用黃橙橙的一大碗新曬好的小粟米,搭配適量花生粒,和其他一些能被找到的、可食用的山貨,比如野山棗、山楂果、山核桃仁、山柿子幹之類,混合熬製,猛火狂煮大半個時辰。

“甜煮”成品外觀,和臘八粥頗為相似,畢竟兩者做法同源,只是“甜煮”熬好後,能媲美飴糖,滋味甘甜可口,也就是能自然而然熬製出,像放進了好幾勺甜甜蜜蜜的紅糖味道。

但據我老媽的分享,實際上,真正會做”甜煮”的人不會放糖,而多是利用”甜煮”的幾種富含果糖或葡萄糖的食材之間的,能互補味道缺失的優勢。

因此格外的粘牙,格外的酥口,也格外的軟糯,所以我認為,這種種風味,要歸功於會做”甜煮”的人,比如我媽,正是因為她們的參與,才能引發這神奇的一幕幕。

......

雖然,我在山西的趣事仍有不少,但由於人生若寄,世事莫測,憔悴有時,誰能預料得到,在我八歲伊始,爸爸就謹遵奶奶的“臺命”——帶著我和我媽、老姐一同回到了安徽老家。

而這次“回鄉”,卻一待近二十年,這成就了我第二個家鄉。

安徽太和,是我人生的第二個家鄉。

雖說安徽是我的第二個家鄉,但這個故鄉,卻沒有友好的歡迎過我,也沒有善良的對待過我。

我就不提我兒時剛來到這裡時,被無數個太和本土人猛烈排斥了,甚至他們還曾組團揍我。

因此當我上小學了,授課的老師,也遲遲不肯讓我回答問題。可歸根結底,造成這一切結果的原因,卻是口音問題,因為他們聽不懂我的山西方言。

當然了,我也同樣不提在我上小學後,直到小學畢業的這幾年期間,因為口音這個大問題,被無數個小學校友,“友好”問候的慘痛經歷了。

雖然我已成“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已改鬢毛催”,但說實在話,長這麼大,我真得不知道我的歸屬地在何方。

雖說我如今也在太和老家,生活了許多個年頭,會說本土方言,也知道這裡的人情文化與地方特產。

比如阜陽有款,和山西餄餎面外表接近,卻做法迥異的特產“格拉條”。

比如太和有款,又辣又香,就著茶葉蛋和滷雞爪一起享用,更具滋味的太和羊肉板面。

比如太和還有款,只在清晨出現的”?湯”,主要是用老母雞湯,燙上半顆或一顆雞蛋花,然後兌點香油,堆點芫荽葉,或荊芥菜梗,並撒上一些曬乾了的麻蝦條。

而最佳食用”?湯”的選擇,則是搭配著一兩屜小籠包包吃著,口感更勝。

但我的口音裡,卻潛藏著來自山西的鄉音,它會時不時的冒出來,提醒著我不要忘記第一任故鄉。這頻頻為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不僅給我帶來了濃烈的自卑感,也讓我一直說不好標準的普通話而被人哂笑。

當然了,我說不好標準的普通話的原因還有一個,這就是當初我上小學,中學,高中,甚至大學時,所授課的老師,大多習慣性的地道方言教學,沒幾個人普通話過關,而且學堂學子也沒較過真。

並不像現在的老師,還要求普通話必須要二甲或二乙水平,甚至在校學生,也有所考核,所以我,也就只能自認是命運般的倒黴催了。

不過,即便是事實如此,學好標準普通話,也是我將來勢在必行的一項艱鉅任務。

因此,如今的我,每次前往太和購物,或去附近鎮上取我的快遞時,別人都會詫異我的口音,會雞婆似的詢問我,問我老家是哪裡的,只因為他們感覺,感覺我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太侉了。

而令我尷尬的是,當我回山西探親時,許多山西人,同樣也會詰問我家鄉何處。

雖然這流年韶華,會更改人許多的習慣,也會磨滅人許多的痕跡,但有些東西,有些問題,任憑它施展各種手段,卻無法去摻假,也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就好比我到底是哪裡人?

雖然沒人能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我想,我恐怕是一位靈魂無處安放的孤獨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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