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大束鮮花來到人民醫院的vip病房,跟護士說明了身份之後,就被引領著到最裡面的套間。
房間的門沒有關。
裡面的女人靠坐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掛在牆上的電視。
她穿著白藍條紋的病號服,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蒼白如雪,晶瑩的眸子帶著倦怠。
俗語說:女要俏,一身孝。
即便不是粉黛,她那張病態的臉依舊美的超群,別說是男人,就是站在門口的我看了都覺得心驚動魄。
傅寒聲的品味,極好。
她眼睛依舊看著電視,只是嘴巴卻動了,“既然來了,就別在門口站著了。”
我尷尬的扯起笑,“不好意思,忘了敲門。”
我走進去,將花放進窗臺的花瓶,卻發現她床頭已經有了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
紅的刺目。
“這是聲哥哥買的,他記得我喜歡玫瑰。”她笑了,笑的很甜,“你坐吧。”
玫瑰,玫瑰花牆。
兩個場景重疊在一起,我的心,堵的異常難受。
原來,傅寒聲親手種下的,都是給她準備的。
什麼蘇黎,什麼江語,在這一刻都顯得無足輕重,是不是自始至終,他心裡只有艾婉清一人?
甚至不惜給她骨髓,種下一大面花牆等她回來。
“聲哥哥也送過你吧?”她見我看著那玫瑰發呆,用氣若游絲的聲音問道。
忽然,我緩過神來,反問,“你知道我是誰?”
她依舊笑著,只是那笑絲毫沒有拉近我們的距離,“你跟聲哥哥一起上電視,一起拍雜誌,一起出現在各種頭條和熱搜之上,你的樣子都刻在我腦袋裡了。”
這,絕對是高段位啊。
我嚥了咽口水,隨便的字組起來,從她嘴裡說出來,偏偏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輕輕嗓子,“聽說你醒了,我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你的孩子現在在傅家老宅,傅寒聲的母親很喜歡他,等你好了去接……。”
我還沒說完,她忽然打斷,“不用去接,聲哥哥說了,等我出院就住到老宅。”
她收起笑,驟然抓住我的手,小聲說道,“你現在怕不怕?”
“怕?怕什麼?”我不解,抽回手。
“怕我。”她笑的陰冷,“怕我的出現威脅到你傅太太的位置。”
聞言,我搖搖頭,“如果你想要,隨時可以給你,這位置我本來就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