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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影厲鬼

我一陣顫慄,十分虛弱無力地壓低了聲解釋著,“你別誤會,我是怕他糾纏,如此我倆都省心了……”

他不理會我,我急地腦子混混沌沌的,任由他半抱著踏進繡行莊的大門。

鋪子裡人多眼雜,他也不理會,卻摟得我更緊了。

那些目光也忒有深意了些,齊刷刷地向我們射來。我嚇得一個哆嗦,忙把頭埋進清徐懷裡與他一同進了後院。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委實懊惱。

繡行莊的當家是個斷袖這件事今日算是坐實了,看來這朝歌城是待不下去了,以後還是少來為妙吧。

夜涼如水,樹欲靜風卻不止。

晚飯後聽李叔與我彙報綢莊的情況,竟不小心到了這個時辰。

我一頭栽倒在床上,回想起這一日的種種,好像奇怪的事還真的不少,清徐奇怪,花四奇怪,我也奇怪。連雲息都極是反常,平日如此歡脫如兔子般的一頭浣熊,進了這朝歌城竟也悶悶不樂的。

我打了個哈欠,覺著十分睏倦,很快便沉睡了過去。誰知沒過多久我便被一陣撓門聲吵醒了。

是了,是雲息獨特的撓門聲。

我心下奇怪,雲息夜晚從來都只安安靜靜地睡在樹上,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忙起身開門,雲息飛快地蹦了進來,手腳並用攀住我的腿瑟瑟發抖。

“怎麼了?”我蹲下身將它抱起來,正欲出門察看,清徐卻疾步進了房內。

他來得匆忙,見我只著了一身中衣,略略尷尬地背過身去,“這朝歌城有些不對勁,你們待在房中不要亂走,我出去看看。”

我忙攔住他,轉身手腳極是麻利地套上件外衣,“我與你同去。”

這繡行莊開在朝歌城的商業中心,白日裡總是車水馬龍的。

然此刻已過子時,街上除了我和清徐再無半點人氣,幽森的月光在地上投下稀疏斑駁的樹影,被子夜的涼風推得微微晃蕩,這空曠的大街愈顯得瘮人起來。

我到底是個外強中幹的,此時只覺著惶惶難安。

清徐來牽住我,手上的力道不輕也不重,掌心幹燥暖和。

忽然他一把拽著我閃身躲入暗巷之內,我趴在他身後探出半個頭,眼珠子轉悠了整整一圈,卻瞧不見一絲的異狀。

藉著月色往清徐臉上看去,他英氣的眉心微蹙著,“赤影厲鬼。”

“什麼鬼?”我一頭霧水地悄聲問道,拼命揉了揉眼睛。

他轉頭看著我,我與他靠得太近了些,他的氣息彌漫在鼻尖,竟沒來由得覺著熟悉。

“想看嗎?”清徐問我。

說來自己也覺著沒甚道理,我這人吧,上不怎麼怕天帝下不怎麼怕閻王,與妖結朋與魔為友,可一聽聞人的鬼魂便會不寒而慄,也不知當年為了妙華獨闖冥界的膽子是跟誰借的。

歪著腦袋內心激烈掙紮了會兒,終究抑不住好奇點了點頭。他微微一笑,指尖輕輕在我眼皮上拂過。

我眨眨眼,目力一下子變得十分了得,好似從前我做仙時那般視物的感覺,黑暗中連半空扇著翅膀的蚊子都瞧得分明,更別說飄蕩在街上的那個紅色影子。

那影子是半透明的,隱約是個人形,眼眶空洞洞卻泛著暗紅色的精光。

我強穩住抖得篩子般的心肝,左右打量了半晌低撥出聲,“花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