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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縱天庭

她的聲音直打著顫兒,“是何交易?”

“當今日不曾見過我,回了天上也莫再提起我。”

她咬牙,“若我不肯呢?”

“那也成。不過你需得闖過我手中的青焰再說。”說著我沖著她的方向點了點,一簇青焰直奔她而去,繞了個彎又極懂事地回到我指尖。

“啊!”她驀然慘叫起來,原來就在這麼一來一回之間,她的面紗已被燒掉一半,露出煞白的半張無鹽臉。

我瞧著指尖忽明忽暗的青焰極是為難,“唔,你瞧,我的仙術將將恢複,太久不曾使過這引焰之術,手生得緊,怕是難以掌控好分寸……”

她愈加驚恐,連連應了,“我不說,不說就是了。”

我自然不似從前那般天真,在人間有時立字為據尚且不足以保證,口頭上的承諾更是無用。

況且我並未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便知曉她打的是那陽奉陰違的主意。

於是便提了青焰停在她面前的一寸之地,眼見著她冷汗涔涔半絲也不敢挪動,這才慢悠悠收了火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等閑我自當不會找你麻煩,不過若是你不小心說漏了嘴害得我被捉迴天上去,那便不大好說了。你知道那承天殿的,也忒得仙氣淩然,我膽子小,被嚇那麼一下嚇,也許不當心會提醒那些大仙小仙們,去降魔塔底層查查撻龍藤還在不在。”

聽聞“撻龍藤”三字,她紙片般的身子果然劇烈地抖了一抖。

是了,當年差點將我勒得灰飛煙滅的那根不得了的藤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撻龍藤。

然當年我不學無術,亦很是無知,卻沒聽過它的名號。以至於受審之時仍以為是自己一時沖動害得人間大旱,內疚自責是真真切切的。

且承天殿裡我被萬夫所指,卻受有風落井下石,心字成灰也是真真切切的。

因而那時我對仙界已再無一絲期待,只盼能遠遠離了,無論我自個兒付出如何代價亦沒什麼所謂。

然我僥幸從忘川河中逃生,來了乘雲之境後喜愛聽白先生說書,他其中一個常演的段子,便是我父君和殤烈的那場大戰。

我從中才知那撻龍藤是三萬年前魔君殤烈造來對付我父君柏莘的,裡面藏著上古兇獸窮奇的半魂,若是給它困住,嘖嘖,真真是神仙也難逃。

可殤烈打不過我父君,這藤子也被我父君繳了,收於降魔塔塔底。

白先生也不曉得又是從哪裡打聽來的,在乘雲之境說書之時曾仔細描述過這藤子。

我聽著白先生的形容,愈覺著這撻龍藤很是像菡萏用來鎖我的那根,然說書終歸是添油加醋無法當作確實的佐證,於是結識溶月以後便向她打聽。

我記得當時還被溶月很是奚落了一番,她取笑我孤陋寡聞,在天上萬年竟不知撻龍藤這等物事。

唔……我這才確定原來白先生所言非虛。然而不想這根藤子對付我父君時沒用上,竟被菡萏盜了出來對付我,還貼上了她自己一張臉,真可謂是用心良苦。

如今我瞧著“用心良苦”的菡萏被我壓製得很是服帖,心覺著十分滿意,繼續與她好聲好氣地商量,“當年天帝,唔…你父君為了你造了這麼大個冤案……我是沒什麼,反正罰也罰過了,天上也回不去了。只是你父皇一向仁德,傷了他聲名便不好了,你說呢?”

我自覺很合情理,可菡萏氣得說不出話來,恨恨盯著我,約莫著是恨不得從我臉上剜出個洞來。

我盈盈笑著,十分喜愛她這副極想將我千刀萬剮卻拿我沒轍兒的樣子。

半晌她終是徹底洩了底氣,垂著眼道,“你可否不再糾纏有風?”

我訝了訝,平日不可一世的菡萏公主竟也有求人之時,想來對有風的真心確是日月可鑒,否則也不會這般在意。

以我幾千年的教訓和幾百年的閱歷看來,深陷情愛的女子大多可憐,可我亦曾是那可憐之人,當即哼了聲,“我與他本就再無瓜葛,你多心了。”

她白著一張臉微微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地瞧了我一眼,轉身便朝天上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某郡主: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小叮當啊?

我們家郡主奶兇奶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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