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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君

我心頭亂糟糟的一片。

殤烈複功,花司複位,魔界有備而來,來勢洶洶,這一戰怎麼看都不似小打小鬧,那父君……

“大護法!”正當思緒飄零之時,身旁的魔徒們嘩啦啦一下子全站了起來,對著一個方向恭恭敬敬地作揖。

我很是慌,忙著起身之時不忘偷偷瞄上一眼,花司那張臉很是冷淡,只輕輕“嗯”了聲,便從我們跟前輕飄飄地略了過去。

眼見著他走遠了,我才悄悄鬆了一口氣。虧得他並未注意到我,否則花司是何方神聖,我這點小把戲能騙得過他那等火眼金睛?

一眾小魔又開始嘰嘰喳喳,這回卻皆是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大護法總是往仙界去,會否心中還是向著那邊……”

這話才說了一半便硬生生地斷了,一下靜得連喘氣聲都不見。

我心中奇怪,不經意一個抬頭,卻猛然對上花司那雙明亮又戲謔的桃花眼。

走便走了,又為何去而複返?我緊張地手心直冒汗,忙將頭垂了又垂,恨不得將自己整個兒塞到腳下的雲絮裡去。

“我那缺一個打掃的。”他倒頗不在意方才的議論,只是懶洋洋地對領隊開口,很是不太客氣。

我暗暗呸了一聲,尋藉口也好歹用心一些,你這等魔物,施個清潔的術法又不費什麼力氣,竟還要尋個打掃的。

然很不幸地,他手指極隨意地那麼一點,恰恰正是我的方向,“這小子看著伶俐,便他吧。”

我狠狠一凜,還沒來得及往後退去,花司已不由分說地提了我便開始疾走,兜來轉去的搞得我很是頭暈。

不知多久我懸空的雙腿終於著了地,揉揉腦袋才看清花司把頭湊得很近,正笑眯眯極是慈愛極是和藹地看著我,“小莫如來瞧你父君?膽子倒是大得很。”

我感到血液轟地湧上了頭,呆愣愣地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若不是我聽錯的話,他他他…他方才叫我莫如?小莫如?並非阿川?

他“嘖”了兩聲,對我的反應很是不滿,“怎地見了花叔叔這般緊張?”

花……花叔叔?

我覺著頭愈加暈了,“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莫如?”

他大約是覺著被輕看了,含嗔帶怨地瞟了我一眼,“你雖長得不太似你的父君,但那雙眸子卻是和他一樣一樣的,瞧人的那股子眼神也一樣一樣的。那日我在花府覺醒,還以為是柏莘那小子化了女身在瞧著我呢。虧得叔叔我記性不差,忽地想起我被發配人間前聽說了柏莘得了個女娃娃,應當就是你了。”

不想他竟還有這等本事,我一個白眼要翻不翻的,訕訕道,“叔叔您的感覺真當是準得很吶……”

“那是,”約莫我這馬屁拍得準,花司笑眯眯地摸摸我的頭,很是得意,“好歹我和你父君是幾萬年的好友,你身上帶著他的氣息,我又怎會認不出來?我當時只是奇怪你怎會流落人間,半點仙氣全無,是以才不太敢認。後來才聽聞你曾火燒春華秋實,毀掉情敵容顏……唔……果真是柏莘養的好女兒,很對我的胃口,有脾性有氣性!”

額……我嘴角不自覺抽搐幾下,著實不知他這番話究竟是誇獎或是揶揄。

果然不論是花四還是花司,他依舊是這般的難以琢磨。

然我仍是朝他諂媚一笑,“那麼花叔叔,看在你如此欣賞我以及與我父君曾是好友的份上,放過我這回可好?”

花司聞言不悅地皺了皺眉,直將我嚇得眼皮一跳,“你這孩子,何為‘曾是好友’,我和你父君前日還在一塊兒下棋。”

我被驚嚇得更甚,眼睛都瞪疼了,“可…可您如今不是魔麼?”

花司白了我一眼,“柏莘那廝教的女兒怎這等迂腐?”

他翻個臉也真真是極快的,我翻個白眼兒,其實極是想提醒他,你方才好似還誇我對你胃口來著。然話至嘴旁還是嚥了下去,繼續洗耳恭聽。

他義正辭嚴地道,“我身為魔,交戰時與仙勢不兩立,是為公;然與你父君結交為友,又是為私。若不能心無雜念公私分明,便不是個上等好魔。”

我張了張嘴很是說不出話來,這等理論還真是…驚世駭俗,叔叔實在開明得緊……

我猶在震驚中不能自解,花司又將我提了起來,“走吧,小莫如。

我縮了縮脖子,顫巍巍問道,“去…去哪?”

“你不是來見你父君的麼?”

我愣一愣,“您是要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