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嫁我為妻

這所謂的過一日算一日的日子在茶米油鹽中實則溜得很快。

生活很是簡單,有時一壺清茶兩本書,便夠我倆在院中坐上一整個白日。

雖然也不曉得這樣寧靜安穩的日子可以維持多久,但我們同看了許多個日升日落,在暖春的斜陽中相互依偎,鴉鵲在我們身後落影成行。

那花花的人間我似乎也不太想念了,才知原來我並不如自己以為的那般貪心,在乎那些身外物不過是因了心無著落,而如今有了清徐在身旁便已覺著很是圓滿了。

他身子漸漸好了一些,精神不錯時也會領著我下山看看戲聽聽曲兒,卻時時在我因入戲太深而大笑或抹淚時靠著我的肩膀打起了瞌睡。

情到濃時我們也會做一些親密之事,唔……比如抱抱,比如親親,比如抱著親親。

咳,他較為寡情冷淡,自然是我勾引他多一些。

這般的親暱多了他也漸漸放開了些,有時甚至也會宿在我房中與我相擁而眠。

他抱著我的夜晚我總是睡得格外安穩,而時有午夜夢回間,看著他的面龐近在咫尺,竟會在剎那間心生了疑竇。

他是誰?我又是誰?我們身在何處?這般彼此相守的日子為何竟令我有了回到雪泠宮的錯覺?

然而我曉得錯覺終歸是錯覺。

到了六七月上,天氣便極是炎熱起來。

在清徐日日不輟的監督下,我修煉的成效竟很明顯,只覺著體內的真氣純粹了許多,也磅礴了許多。

便是頭發也莫名其妙地瘋長起來,直直快要垂至了膝頭,在這如火的驕陽下格外惱人。

然清徐好似很是喜歡我這頭長發似的,時常一面把玩著發梢,一面若有所思。

八月流火,正是我的生辰。

如我這般命長得看不到盡頭的,其實對生辰早已不太在意,況且也不是什麼整的歲數。

然今年卻又不大一樣,這是我同清徐定情後的第一個生辰,說沒半點期待倒也是違心。

可我從日出盼到日暮,眼瞧著這一日便要如往常般平淡而過了,清徐竟沒半點表示,甚至連菜色都不曾比平日裡好上一些。

我對他使了好幾個眼色,明裡暗裡的,可只見他仍是不緊不慢地嚼著飯食,一副淡淡的樣子,果然是對我不太上心的。

我悶悶將碗一摔便回了房,趴去床上時那一頭及膝的青絲便洋洋鋪了下來,將我一張臉蓋得很是嚴實。

我本就心情不好,此時更是一陣惱怒,猛地起身從桌上拾起一把剪子便欲絞了。

此時清徐正好推了門進來,見狀忙過來將我手上的剪子奪了,抱住我道,“怎地無故又不高興了?”

這口氣倒像哄騙小孩多一些,我才不吃這套,掙紮兩下掙紮不開,便一拳打在他背上。

他悶悶哼了一聲,又開始咳嗽。

我嚇出一身冷汗來,明明這一拳收著力道了啊……一面奇怪著一面忙往他身上探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清徐你沒事吧?”

他按住我亂摸亂蹭的手,面上猶有些狡黠的笑意。

“好啊你!”我恍然這是上了當了,雖是氣得倒豎著兩條眉毛卻也不敢再動手了,只背了身去不願再理他。

他卻從背後環了上來,我正要躲開,卻見他的左手掌心在我面前攤了開來,一支碧綠的簪子躍然眼中。

我一喜,卻故意端著臉轉頭問他,“給我的?”

他勾著眼角瞧我,隱有戲謔,“若不然呢?”

我這才接了過來細細打量。

簪子是常用的楠木材質,仿照著如清峰最常見的文竹而制,這碧色也不知是何染料調的,不僅清爽悅人,且帶了淡淡的竹香。

簪身上刻了幾道竹節,摸上去卻甚是光滑,簪尾雕著幾片竹葉,葉片上的紋路清晰可見,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