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續宅在家裡七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活得跟活死人一樣，除了躺床上嘆息，就是坐在馬桶上繼續嘆息，不然就是看著碗裡的米飯，連嘆三聲，然後自言自語著：“我真是浪費國家糧食。”

吳美人眼看著人都要一頭栽進碗裡了，伸出筷子敲了下她的腦袋，說：“你呀，國家是不會有糧食養你的，你吃的可是你媽我剛剛從樓底下買來的大米！你說說你，也說說你那教練，前不久還不讓你退隊，現在卻逼著你離隊。”

“不怪教練，是我最近表現不好。”

“嘖，你這省隊教練，還不如之前那個來我們家的小夥子，我看那小夥子挺好的。他有女朋友了嗎？”

步韻搖搖頭，“他有男朋友了。”

吳美人驚得一口湯嗆住。

三個小時後，步韻的接到一個視訊通話，看到名字是楊燦，驚訝了一秒，然後趕緊將書桌上的東西往一邊推，騰出一小塊地方支起手機。

接受影片。

楊燦的半張臉出現在影片裡，他身後是一張黑色的皮質沙發，修長的手指從螢幕前劃過，然後往後挪了挪，坐好。

他身著西裝端坐著，直視螢幕。

相比之下，步韻穿的是卡通睡衣，影片的兩張面孔在此時看來，十分格格不入，一個是小說裡的總裁氣質，一個卻是......一言難盡，畫風都截然不同。

兩人盯著螢幕，都不說話，而楊燦看著影片裡的場景，不免皺了眉頭，“你在家裡？”

步韻才想起，她這幾天一直消沉著，退隊的訊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其實就算她不消沉，這也不是什麼風光的事情。

她“嗯”了一聲。

楊燦忽然轉頭看向旁邊，“退隊的理由是什麼？”

“啊？”步韻有點驚愕。他是不是省略了一個步驟？

這時，一道身影迅速入鏡，把楊燦往旁擠了擠，坐好。

“我剛剛拿到了世錦賽冠軍，賽前楊燦偏說我這次會拿不到冠軍，我就跟他打賭，如果我拿到冠軍就給你影片，讓他......”話到這裡，眉飛色舞的何卓然忽然打住，恢複正色輕咳一聲，“我還不能全告訴你。”

他往後一靠，雙手抱胸的等著好戲開場。

楊燦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沒有讓你坐我旁邊。”

何卓然露出受傷的表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楊燦的眼神十分堅定，“也是這樣。”

他忽然把視線轉移回螢幕上，“你退隊的理由。”

步韻受不住他這種審視的目光，只好嚥了口唾沫，老實交代：“是劉三思教練他覺得我最近的表現不好，比賽又多次失利，所以就讓我退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