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胡氏和林守信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柯諾,雖然顧及林秀沒有明說,可那眼神裡面的話卻很是明顯。
明明白白的在問:是你勾引林淼,是你讓她成為這副樣子的是不是?
眼看著情形越來越不受控制,柯諾幾乎是平白惹了一身臊氣,只好看向林秀。林秀長嘆一口氣,蹲下扶起林淼:“淼淼,既然事已至此,有些事我們不如告訴二叔二嬸吧!”
林淼的心頭一震,她不願意爹孃知道這件事,可眼下若是不說出真相,只怕柯諾和林秀跟林家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聯絡了。
哪怕心中覺得屈辱,哪怕這道剛剛恢複的傷疤又要被撕開……林淼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她不能自私。
“爹,娘……是女兒不孝,是女兒不貞不潔,這一切都錯在女兒啊……”
隨著林淼的跪地,胡氏和林守信先是一震,而後正要怒極去呵斥柯諾的時候,林淼的話鋒也突然變了。
“這一切都是豪格爾,他這個禽獸,他玷汙了我……爹,娘!是豪格爾,是他毀了女兒啊……嗚嗚嗚嗚……”
那日的情形一幕幕的,彷彿才發生一般,林淼說完整個人便縮在一塊,任由眼淚傾瀉,整個人彷彿又回到當初的樣子。
胡氏和林守信先是一愣,而後是不信,可隨即見柯諾,林秀甚至是林淼都沒有任何的訝異。
便是林秀身旁的那個顧大夫,此刻也只是若有所思。
這般情形,如何還不能說明真相如何。只是,為什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見林淼這般,林秀示意李媽媽過來幫忙守著林淼,而後又帶了胡氏和林守信夫妻到另外一旁。
看著遠處青蔥翠綠的草原,林秀長嘆一口氣:“二叔,二嬸,這件事本不應該瞞你們!可是淼淼當初又驚又怕又惱,我深怕她一時想不開,便先瞞著你們。想著等淼淼情緒好一些了再告訴你們,沒想到卻引來你們的誤會,到底這件事是我處理的不好……”
不同於林守信的沉思,胡氏首先沉不住氣了,“秀兒,你告訴二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豪格爾一向老實守禮,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林秀便娓娓道來,從三年前林淼的意外發現,到這三年她的輾轉反側,以及探問和豪格爾的欺辱……
胡氏聽完,已是淚流滿面,撲在林守信懷裡,“是我,是我這個當孃的不好,活生生的讓自己女兒遭受這樣的罪過,是我這個當孃的罪過啊!我怎麼就有眼無珠,給淼淼看上了這麼一個人……”
怪不得三年前林淼突然一反常態,對豪格爾突然的冷淡起來,原來從那時起,兩人之間便出現了矛盾。
可林淼是個乖巧的,她對豪格爾的心也有些擺動,加上不願意因為自己讓兩家難堪。讓好不容易找到落腳之地的家人又成了無根的浮萍,這才忍辱。
可越是這樣,胡氏越是覺得自己對不住林淼。便是林守信,方才有多生氣,此刻便有多自責。
腥紅著眼道:“我要去殺了他……”
林秀知道,任何一個至親之人知道了這件事,都不會放過豪格爾。只是豪格爾那邊,他們已經動手了。
“二叔,豪格爾那邊不用您說,我跟相公都不會放過他,所以您放心,從今以後便當他是個死人便好。只是……”
林守信見林秀突然頓住,抬頭望向她。
林秀思忖片刻,眼神清明的看向林守信和胡氏:“二叔,二嬸!淼淼不願與你們說,除了這件事的難以啟齒以外,更是因為不想讓你們難做。忽爾泰大叔和明珠大嬸,不倫他們的兒子豪格爾如何,可他們夫妻著實是幫助你們了。”
“更何況在塞外大草原上,這麼多年,若是沒有他們一家,林家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在這裡立足。若是這件事鬧大了,林家怎麼辦?”
“忽爾泰一方到底勢大,再如何不佔理,在這裡的人看來,我們也是外人。幫親不幫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更不倫鬧大以後不只是林家待不下去,便是淼淼,將來又何去何從……”
“二叔,淼淼不願意告訴你們,除了不願意給你們帶來煩惱,何嘗不是她自己都在這個深淵裡面爬不起來,若是人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她,她還如何活下去呢……”
……
本來是好好的秋遊,卻因為一場誤會,一場真相大白而草草收場。胡氏夫妻帶著兒子女子自是回家了。
柯諾也擁著林秀,帶著一雙孩子回家。只是回家後,柯諾突然覺得愧對於林秀,到了夜間見林秀已經睡著了,才敢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