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皇商薛家的名頭, 碼頭的事很順利,用了不到兩個月, 基礎設施基本完工。
重中之重的發展在於各地往來船隻, 靠著在廣州府那邊的賈代化出一份力, 福州府通商便利的訊息不脛而走, 從而也帶動了福州府當地經濟。
眼看中秋即將到來, 衙門所收稅款越來越多, 賈赦便想著手鬆一些,於是找來賀清流和李年二人商量。
“這會不會太豐厚。”
從來衙門能準時拿到薪俸就不錯了, 還有這等美事。
賈赦把兩個月的賬冊拿給兩人過目, “非但不豐厚, 我還覺的太少, 只是這賬面不能亂,等到年節或可再豐厚一些。”
賀清流沒說話,自從新知府上任,威信也是看得見的,這種收買人心的手段也無可厚非。
何況……下面人幹活也確實比往年賣力。
“既然你們都同意, 那就這麼辦吧。”賈赦一錘定音,又接著道:“近一個月各色土產在衙門交貨量也大, 讓戶房去找找,品相稍好的採購一批, 就當是給各位同僚慶賀節禮。這賬不往衙門走, 走我的私賬。”
多新鮮啊, 從來是上官收節禮, 哪有上官送下屬,還走的私賬。
這下連李年也沒話說了。
“下邊……哎,放心,你們的年禮肯定比他們豐厚。”
賈赦對他們眨眨眼,天黑該回去打孩子玩了。
知府一離開,訊息就傳遍了整個衙門。
李年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對著身旁的賀清流道:“咱們這位上官,和旁個都不同。”
“是啊,我在衙門六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夥這麼高興。”
呵……收買人心又如何。
賀清流對他頜首,撣著袍子告辭。
看不透,還是看不透。
“什麼看不透。”曹每揹著手問。
“我說這天太黑了,看不清楚。”
李年寶貝的將老花鏡戴上,“得虧知府弄來這個,要不然……”
曹每嗤笑一聲,“你這彎彎繞繞的,走,去我那邊喝酒去,新鮮的醉蟹。”
“走走走。”
無事獻殷勤,好吃蟹的李年想也不想,“那還等什麼,趕緊的。”
在後衙吃飯的賈赦聽到曹先生的話笑了,指著桌上的砂鍋道:“讓廚下把另外一隻鮑魚也入鍋,多配點海貨,做好了給他們送去,多放點姜,也給其他幾位先生送一份。”
“曹先生就好這口,只怕惦記了不少日子,估摸是趁著李先生也在,這才敢厚著臉皮開口。”沈暳笑著擱下勺子給孩子擦嘴,“上好的將軍帽不好找,要不然今年京裡的節禮,給老太太送過去多好。”
“這等品相也就偶有,哪能次次都得。”賈赦笑笑。
要不是那家商行執意送他,自己不肯白拿,品相又確實好,這才花高家買下,要不然以自己如今的薪俸,根本不會花大價錢去買來給自己吃,頂多掏私房買下送到老太太那兒。瞧妻子一臉惋惜,他無奈道:“不急,咱們還要呆上幾年,說不得還有更好的,到時候讓你吃到膩。”
“看你說的,你就那麼點薪俸,哪能這麼花用,也就掏私房給京裡送送。我又不是孩子,小一點的吃個味就行了。在京城可吃不到新鮮的,有什麼不好。”沈暳一邊說著又對兒子兇道:“不許只吃肉,菜也得吃。”
那也得讓你吃高興,總不能虧待老婆孩子不是,瞧那熊小子吃的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