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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呂先生有句話說的對,以後的路終歸要他一個人走。賈府上下,終究還得他揹負。既不能墮了賈府名頭,又不能如賈家這般粗暴行事。他還要學的更多,心還得更硬,

只有這樣,賈家才能走的更遠,以至於那場禍事不要到來。至於死後,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誰知道。只是在意外來臨之前,他都必須撐起賈府的天。

這是嫡長子的宿命,也是賈赦的宿命。

“少爺今兒個回來的倒早。”菘藍舉著一把油紙傘在院門口笑吟吟道。

“可有喜事。”賈赦收斂心神。

菘藍紅著臉低頭不語,待進了屋子,冬青呈著薑茶插了一嘴:“老太□□典,菘藍過幾日要回家去了。”

賈赦接過薑茶一飲而盡,隨手用毛巾擦了,抬頭看了菘藍一眼:“待會讓蒔蘿到書房一趟。”說罷,他揮退丫鬟回了裡間,親手動手洗漱換衣。

丫鬟是伺候慣的,倒也不奇怪,應聲都退了出去。

待賈赦進了書房,蒔蘿早已在書房等候多時。賈赦披著頭髮,繞過桌案到了屋簷下,盤腿而坐,面前還擺放著一副殘局。

滴滴答答的雨水從房簷滾落到庭院的石子上,叮咚聲不絕於耳,聽著自然旋律賈赦好半晌才道:“菘藍那邊你按著例給她紅封,另加兩匹大紅蜀錦。”

蒔蘿一向心思細膩,她只覺的少爺並不類平時見到那般,這種感覺在兩人獨處時越發明顯,因此緊繃著身子趕緊應聲道:“是少爺。只是菘藍姐姐這一走,誰來接替她的活。”

賈赦執起一枚棋子眼也不抬道:“就你吧,餘下的你來安排。另外,你去問問卓大師玉可雕成了,我緊著要送人。”

“是。”蒔蘿鬆了呼吸,又等了片刻,見再無吩咐,這才悄聲退下。

賈赦放下棋子,看著蒔蘿退下的方向沉思了許久。

“先生,此話何解。”賈赦一愣,先前聽賈代善幫呂先生的兒子謀了個官職,卻未曾說起辭館之事,聽著意思,竟是要走。

呂攸輕輕一嘆:“承蒙賈府恩德,本不應該辭館,只是為師並不如那世家,科舉授業已教無可教,如若再待在賈府,只怕誤了你。”在學生面前承認自己的不足他也是鼓起了很大勇氣,卻奈何他也不過進士出身,還是個半道的官,賈家的繼承人只怕學的不止他這一身科舉知識。他有自知之明,又何必誤人子弟貪戀賈府庇護。

賈赦同呂先生相處時間最長,老頭子為人通達豁朗,他學到的可不僅僅是知識,還有比書上更寶貴的東西。

如今人要走,賈赦也不願看著敬重的先生在賈府孤身一人,先生回家享天倫之樂,也是應有之義。

天下無不散宴席,賈赦抿嘴,如何也說不出挽留的話,只起身行了大禮:“恩師每日言傳身教之辛勞,弟子必不墮恩師之名。”

“快別這般”呂攸快快扶起賈赦,抬袖拭了眼角:“我教了許多學生,唯你一人天賦奇高,也唯你一人赤誠坦蕩”說著,他又是一嘆,正了正面色又道:“為師今日再教你最後一課,你需一生牢記。”

見得呂先生一臉正色,賈赦難免忐忑,睜大眼睛看著呂先生。

“你跪下”呂攸轉身背對著賈赦,天空中傳來轟隆的打雷聲,他也是萬般糾結,終究硬下心來:“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賈公和侯爺都是能耐人,憑的是武。想來他們也是思慮了許久,才教改換門庭。可你要知道,你的路與他們不同,無有借鑑,只怕前路難行。文官一道,不止在文,還在於獨,在於慎。這些都屁話。”

呂先生這神轉折嚇的賈赦一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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