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包子,咬了一口又一口,卻始終沒有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小紙條。
曾手掌世界情報的皇子殿下沉默了。他兩三口將那包子吞進了肚子裡,朝著楚葉伸出了爪子。
楚葉正拿著筷子在桌上的水煮魚裡挑揀著魚肉。看著司馬瑾如此理直氣壯的找他要東西,她放下筷子,滿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沒有了。”
司馬少將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要不是他自己的勢力還沒能發展到東堯來,他又何苦要看著楚葉的“臉色”過日子!他看了一眼一邊睡熟的楚杉,充滿了無力感。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楚葉,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像一隻受盡了委屈的雀鳥。
一說到雀鳥,她就想起了司馬瑾養的那隻嘴賤的青鳥!
她看著司馬瑾,嘴角微抽。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鳥!
楚葉嘆了口氣,將筷子放到桌上。從腰間抽出一封信函遞給了司馬瑾。
司馬瑾一目十行的看完它,冷哼一聲。
“父皇還活的好好的,我這五哥倒是迫不及待了!”
他們出來已又月餘,西晉的朝中形勢竟然就發生了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位方宏曠方侯爺竟然能想到去京兆尹府狀告宋瀚飛那個老東西指使人毒殺幼子,這原告與被告一個是一品軍侯,一個是一品大員,這樣的案子,京兆尹一個小小的四品京官可處理不了,當即上表鳳閣,又呈到了皇帝的書案上。
宋瀚飛與方宏曠徹底撕破了臉皮,兩人竟在朝堂之上如潑婦罵街一般吵了起來!
司馬瑾偷眼看著拿著筷子在飯桌之上挑揀的楚葉,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也不知道這場風波有多少是眼前這狡黠如貓的人作出來的。
楚葉咀嚼著嘴裡的菜,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雲來酒家的菜色果然不同凡響!
只是因為他不在國內,竟叫司馬榮坐收了漁翁之利。
楚葉彷彿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悠悠開口道:“有什麼可惜的。他未經我的允許吞掉了我的東西,我就必然得讓他再給我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吞了你的東西?”司馬瑾大笑,“他司馬榮吞了你什麼?他的生母方貴妃是咱們這位方侯爺的妹妹,可他貪心不足,還想拉攏宋瀚飛這個御史。結果呢?他左右斡旋,想讓方家大事化小,可方家不幹嘛,咬了宋瀚飛一口。他這是兩邊不討好,落在我那位父皇的眼裡,又平白領了個勾結朝臣的罪名。你還想讓他吐什麼利出來?”
“可不就是嗎!”楚葉吃的有些撐,她依依不捨地放下筷子,“我楚葉算計的東西,是他那種草包想截胡就截得到的嗎?”
她想了想,還是從滿是紅油的碗裡夾了一箸水煮魚,這才滿足地拿出手帕,將嘴角的紅油擦淨。
司馬瑾看她一副饕餮模樣,不由失笑。
等到他們晚上回到驛館,臨上榻就寢的時候,司馬瑾才驟然反應過來。
如果在楚葉的眼裡,司馬榮是草包的話,那他是什麼?
草包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