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一連發出三個問題,更是擋住的楚葉的去路。大有“你不回答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這都與王爺無關。我想讓王爺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確保祭天那日貴國皇帝不會到場!”
“不會到場?”祁讓驚得反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楚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微微昂首,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叫祁讓倍感陰森。
“安邑王殿下,”她輕輕開口,話語中彷彿帶著哄小孩一般的親暱,“這世上有人能將一手好牌糟踐的一無是處,大謬不然。可也有能將一手爛牌打好,持危扶顛,力王狂瀾。在在下眼中,王爺便是後者。後者大多都是聰明人,而聰明人也都普遍有一個特點……”楚葉故作神秘地停下了聲音,反問道,“您知道是什麼嗎?”
……
楚杉看著自家老爸對著棋盤發了整天的呆,卻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安慰一下。在她小小的心裡,爹爹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爹爹,至於爸爸……
嗯,比起爹爹還是要差很多的!
可是對她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畢竟如果不是爸爸的話,她就要叫楚大發了!所以雖然爸爸笨了些,她還是不會嫌棄的!
“爸爸,就算是解不開,您也不要這麼著急啊!”楚杉看著司馬瑾的神情,斟酌著開口,“畢竟連爹爹都解不開著的!”
司馬瑾點了點頭,還朝著楚杉笑了笑。楚杉不懂棋,她自然看不出來這局棋的精妙之處。或者說,這根本就不僅僅是一局棋!司馬瑾不同。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弈棋之道對於他而言都是信手拈來,從棋局之中窺探情勢人心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可楚葉這局棋不同。黑子坐擁天下,大勢已定,白子蝸居角落,動彈不得。表面來看,好像無論如何落子,都改變不了白子的劣勢。憑他對楚葉的瞭解,楚葉的持方必然是已經被比如決定的白子,怪不得她要深思熟慮,入目之處皆是敵人,可她手上那柄純白的利刃只有一把
——就彷彿是他們如今的境地一般!
楚葉不僅是在研究白子的下一處落腳之地,更是在窺探他司馬瑾奪嫡路上的下一步走法!
楚葉此人,確有驚世大才!
司馬瑾盯著眼前的棋局,倏地眼前一亮。右手捻起一粒白子,懸在了棋盤之上!
誠然,為家臣一事時楚葉先提出來的,他無法拒絕。可他也不止一次地與楚葉說過,他從未視其為臣下。
奪嫡之路是他選的,他既然視楚葉為友,就斷沒有要他一人為他們共同的目標努力的道理。
“你在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司馬瑾被嚇了一跳,指尖一鬆,棋子隨著重力落在了棋盤之上,發出“啪”地一聲。
楚杉看著自家爹爹,驚喜地險些跳起來。
“爹爹,您回來了!”她左看看,右瞧瞧,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不是說會給小杉帶糖葫蘆的?糖葫蘆呢?”
楚葉頓時有些尷尬。
她實在是沒想到和祁讓的交易會拖上那麼久。等她從雲來酒家出來的時候,天色就已經不早了。她又轉道去了別的地方,等到準備回驛站,去給自家的小吃貨買糖葫蘆的時候,整條大街上都已經聞不到糖漿的味道的了!
說來也不巧,若不是白天下的那場大雨,賣糖葫蘆的手藝人也不至於那樣走就收攤回家。由此可見,真的不是她故意不買,而是小杉著實沒有這個口福。
楚杉沒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糖葫蘆,雙唇一扁,眼中便積起了一泡眼淚。
“爹爹是壞人!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