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人突然對楚葉說,“楚葉,我喜歡你。”楚葉一定會覺得這人腦子有病。但當這個人是司馬瑾的時候……
並非是楚葉過於自信,她是真的覺得這句話有四成的可能性,是司馬瑾的實話。
司馬瑾的臂膀,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楚葉享受著司馬瑾帶著她,屋頂上上下翻飛,惹得她一陣“咯咯”地笑。
司馬瑾見楚葉笑得開心,笑容也像是花兒綻放一般在臉上連連綻開。
他們還是沒有直接到春市裡去,而是先在一家酒樓中停了一停。
楚葉皺著眉,輕聲問道:“不是說去春市嗎?”
“你要是穿這一身衣服去春市,恐怕明天參你的走門會像雪花一樣飛上御案、”司馬瑾無奈地說道。楚葉今日監考,回府後也不曾換下一身朝服,而他帶著她出來的時候是在太過興奮,竟讓忘了讓她去換一身衣服,“在這等一下,我讓人去拿兩套衣服來。”
說著,司馬瑾便轉身下了樓。
楚葉望著司馬瑾的背影,彎彎的眉眼中彷彿藏了星辰大海。她坐在桌邊,趁著司馬瑾的人沒有送衣服過來,細細地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整間屋子的傢俱都是由黃花梨木所打造,還在上面雕了精緻的花紋。窗邊立著一個有一人高的掐絲琺琅祥花瑞果瓜稜花口瓶,瓶口如開放的花瓣,細頸,圓腹,撇足,精緻地很。
楚葉不由得暗暗咂舌,她早就知道司馬瑾很有錢,但也沒想到,他竟然有錢到這樣一種地步。不提別的,單說起這一個瓶子,恐怕也是價值不菲。
“小葉子!”司馬瑾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楚葉收回目光,看著司馬瑾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衣服?”
他有些害羞,卻也安安藏著些許期待。這樣的語氣反倒是讓楚葉的心裡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司馬瑾拍了拍手,幾名長相甜美的侍婢魚貫而入,每個人的手上都捧著一套精美的衣服,甚至連緙帶發冠這些也都一同準備了齊全,而那些東西都有一個同樣鮮明的特點
——看起來就貴!
楚葉皺了皺眉,她輕聲開口,“司馬瑾,隨便找一件衣服就行,用不著這麼貴的。”
司馬瑾眨了眨眼,不同意道:“那可不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公共義務,你要是穿的太樸素嗎,豈不是拉低整條街的華麗值!”
他的將軍老爹自有一套“簡單質樸”的方法論:身為男人,就要給自己的喜歡的女孩子穿最好的,吃最好的,住最好的,玩最好的!而司馬瑾作為他們家三代單傳,自然將這個方法論完美的繼承了下來,如今還順便帶到了幾百年前的古代,力求將其發揚光大!
華麗值?
那是什麼東西。
楚葉奇怪地看著司馬瑾,好像他的嘴裡總是蹦出來一些她從來沒有聽過的詞語。
不過……
楚葉看著侍女們手上捧著的衣物,小聲嘀咕,“又沒有人看我。”,顯然對於如此如此昂貴的衣服依舊存有一絲抗拒。
這話可惹到了司馬瑾,他理直氣壯道:“咱們兩個出去逛街,整條街上就只有咱們倆互相認識,我不看你看誰?”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楚葉點了點頭,緊接著就聽司馬瑾繼續說到:“既然這樣,你就要對我的一雙眼球負責,你有義務讓我看到最光鮮亮麗的你!”
楚葉僵硬的抽了抽嘴角,說來說去,就是她必須得在這一排衣物中挑上一套。
她這兒苦惱的不行,殊不知這些侍女的心裡有多羨慕楚葉!
繡春樓乃是帝京中有名的繡樓,用料講究,繡工精緻。而她們手上所捧著的成衣更都是樓中珍品,有價無市。就連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更不要說一次性全部拿出來供人挑選。
可他們能在這樣一件店鋪中做工,自然也都是經過繡樓主人的精心調教,能夠被請上三樓的客人都是高官顯貴,這些人極重隱私,因此能被挑到三樓伺候的侍女多是聰明機靈。既然知道客人注重隱私,客人說了什麼,也是左耳朵進由耳朵出,只當自己是個擺設。
楚葉卻是顧不得這些侍女們的心裡是如何想的。這是司馬瑾第一次帶她出來,又精心準備了這樣多的東西。更何況,她又不能真的穿著一身正二品的秞綾官袍出去逛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