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多是時間都在帝京之中籌謀算計,鮮少出城。如今南城門不能走,北城門太過遙遠,東西城門只在戰時供士兵使用,她還能怎麼辦。
若是再東堯,她還有幾處陪嫁的莊子在城外,可這是西晉,她哪裡會有這些莊子?
莊子?!
楚葉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聽她瞬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厲聲問道:“竹子,改道去司馬瑾的莊子!”
她雖然不知道那莊子的具體位置,但是那樣大的地方,總不會實在帝京城中。再加上司馬瑾上一次是使用輕功從他的王府出發,所以這莊子也不會離帝京太遠。
為今之計,便也只能往那莊子去了!
竹子也是眼前一亮。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去落花山莊呢!
他拉起韁繩,調轉車頭。載著楚葉和司馬瑾二人的馬車又是一路風馳電掣朝著京郊的山莊而去!
馬車再路上疾馳,激起黃沙陣陣,嗆得路上行人陣陣咳嗽。
“那是誰家的馬車,竟如此沒規沒矩,在官道上如此狂奔。”一名貴女手持著帕子,掩住口鼻,嫌棄地說道。
一行人中立刻有人為她解了疑惑,“看花紋,應當是六部長官府上的車。今日是吏部,戶部和吏部尚書休沐的日子……”
這人話音還未落,就立刻又有兩個聲音起來。
“我爹爹今日約了戶部尚書品茗。”
“家父今日約了吏部尚書出去。”
這兩個聲音的的主人正是吏部和戶部尚書家的兩個庶女。兩人相視一笑,不知道的只怕還會以為是親姐妹呢。
兩個人都這樣說了,那馬車的主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當朝最年輕的尚書,楚葉。
這一行人正是方才湖畔那些相約踏青的公子姑娘。
出了趙二姑娘落水這檔子事兒,無論是公子們還是姑娘們都沒了興致,方家的一個庶子提議之後便都點了頭,一行人便又或騎馬或乘車,浩浩蕩蕩地走上了回帝京的路上。
本是興致勃勃地出門踏青,卻如此失望而歸,眾人的興致都有些怏怏。
一開始出聲嫌棄的姑娘一聽是禮部尚書的車,更加大了膽子。她一身玫紅色繡青雀的緙絲褙子,下搭一條墨綠色織金馬面裙,眉眼之間高傲得很。她輕笑一聲,嘲諷道:“小門小戶的養出來的,無論爬到多高的位置,還是隻會做些沒規矩的事兒。”
“三妹妹,”她的馬車一側,一名身穿靛青色圓領袍的精緻少年騎在馬上,腰間掛著一道玉牌,上面刻了一個小小的宋字。只聽他輕聲叱道,“尚書大人豈能隨便議論。”只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所帶著的不屑也不曾費心掩飾。
兄妹倆正是御史宋瀚飛家的孩子。
就算在場的姑娘們都身居內宅,兩耳不聞窗外事,可在場的公子們卻也都知道宋御史和楚葉的那些恩怨糾葛。可無論是宋御史還是楚尚書,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庶子能得罪的,因此大都保持緘默。
唯有趙家姑娘的馬車旁,一個翠衣小丫鬟不知道眼尖地瞅到了什麼。快速地爬上了車轅,隔著車簾不知道向裡面稟報著些什麼。
趙二姑娘聽了丫鬟的稟報,一直呆愣的目光漸漸聚焦。
楚……楚尚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