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梟正要再上去,楚歡顏從臺階上沖了下來:“你們有毛病啊,老爺子還在裡面!”
顧靳梟見她出來,這才按捺下來,語氣卻有些不悅:“怎麼突然冒出來?”
萬一誤傷到了她,那臭小子死一百次都不夠。
楚歡顏將地上的眼鏡撿起來還給喬斯年,站在兩人中間,知道這種時候讓兩個男人消磨火氣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你們在蘇柔面前演戲?是什麼意思?”
喬斯年對著鏡片吹吹氣,戴上眼鏡:“我第一次去找二叔和蘇柔時,是真的不知道他和蘇柔在一起是為了套證據,和二叔也是真吵,後來,我保釋了你,把你安排在湖水路那邊後,二叔才找我,對我說了情況,並讓我和他一起演戲,在蘇柔面前繼續鬧一場,讓蘇柔更加放鬆警惕,也能讓二叔有機會跟蘇柔求婚。”
原來,連大神也早就知道這事兒了。叔侄兩個居然還在蘇柔面前飆演技。
楚歡顏還沒會過來,顧靳梟已不耐煩了:“你別囉嗦一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在公園幹了什麼?”
喬斯年望一眼楚歡顏:“其他的,我不擔心你。只對你下半輩子的自由表示同情。”
說著,朝大宅大門走去,頭也沒回地擺擺手:“小嬸嬸,幫我跟太爺爺他們說一聲,就說我走了。”
顧靳梟見他竟敢諷刺自己,臉色更垮得厲害。
楚歡顏趁他還沒發作,及時過去拉住他的手:“我有點兒不舒服,進去吧。”
他眉頭一跳,就算知道她不是真的不舒服,仍是按捺住,反手握住她的手,進了屋。
幾天後。在楚歡顏的意料之內,她和顧靳梟的緋聞就在網上傳得漫天胡地。
顧靳梟親自去警局接她的事,記者怎麼會放過?
本來就都知道她是顧靳梟持股的漫世界畫手,顧靳梟是自己的頂頭大老闆,雖然地位相差甚遠,但上司下屬之間擦出火花鬧出些事兒,也不奇怪。
身邊除了水蘇蘇和莫默早知道內情的人不意外,漫世界那邊童晴甚至祝老大都打電話過來問過這事兒。
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只能嗯嗯啊啊地搪塞了兩句。
這筆緋聞,顧靳梟也並沒壓下去的意思,只是任其發展。
她明白他的意思,其實那天去警局接自己,讓記者看見,是故意的,既然要結婚了,提前放點兒風聲出來也好,讓外界有個準備。
顧家書房。
這陣子,因為楚歡顏被顧長沛強行留在大宅養胎,顧靳梟也住在這邊。
處理了一下公務,不早了。手機震動起來。
他接起來,那邊響起嶽輕舟的聲音是:“二爺。”
“警局那邊有什麼進展。”他讓嶽輕舟盯著蘇纖這案子的進展,隔兩天彙報一聲。
那邊說了會兒,他面色沉下來,只道:“繼續跟著。”
說罷,掛了電話。手機剛丟在桌面,只見門開了,楚歡顏端著個託盤進來了。
他擰眉,站起來走過去:“怎麼還沒睡?端的什麼?還冒著熱氣,也不怕被燙著。黃嬸他們呢?”
這男人,自從知道她懷孕就開始有點兒大驚小怪。
楚歡顏嘴一抽:“你媽看你這麼晚還在忙公司的事,給你做的夜宵,我就幫忙拿進來了。……對了,剛才聽你在電話裡說什麼警局那邊進展?是嶽輕舟打電話來了嗎,怎麼樣?”
前天她去看過蘇纖,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裡著實不大好受。
畢竟上次見面時,蘇纖還是活生生的,和自己也聊得很好,甚至還和氣地讓自己叫她名字。
剛剛恢複新生,沒想到又跌落到了谷底,也不知道蘇纖這些年到底是走了什麼黴運。
而且這次,居然還和她的親妹妹蘇柔有關。
如果致蘇纖重傷的人,真的是蘇柔,在蘇纖遇襲受傷昏迷的前一刻,也不知道會做什麼想法,應該很難過吧。
畢竟這事與自己也是有牽扯的,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天在東亭公園自己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