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響起,張老身體僵住,他很敏銳地感覺到了精神識海在被輕輕觸碰,那觸碰沒有絲毫的攻擊力,很是柔軟,讓久受折磨的他感覺到了久違的舒適。
張老瞬間明白過來應是夏安琴音的緣故,所以是這琴音能治好他麼?為何以前所聽沒有這樣的效果?老謝的精神損傷是否已經治癒?為何他們如此篤定這琴音能治好他?……
張老一下子就冒出了諸多念頭,沒辦法腦子總是動的快已經成為習慣了。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琴音對他有巨大好處,他控制著讓自己放鬆下來,解除所有的警戒,讓精神識海去容納那些琴音的觸碰進入。
若是能具象張老此時的精神識海,就會發現張老精神識海中混亂的精神細絲在一絲絲地被捋順,就是那些有了損傷的精神細絲也彷彿是被上了傷藥似的,開始有了癒合生長的趨勢。
張老只是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病情開始有了好轉,他已經瀕臨崩潰的精神識海竟是有了穩定下來的趨勢,那琴音彷彿是帶有治癒的神力。
夏安這首曲子雖主要是為了給張老治療,但依然是極為好聽,也是非常有渲染力的,也只有這樣才能有更好的治癒效果。
張老爺子雖然在開頭被那精神識海上的神奇感受給吸引了注意力,但漸漸地放鬆之後,就開始被拉入了那樂曲勾勒的世界,連心靈也彷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琴音結束,張老滿滿都是不捨,謝老爺子的聲音又響起:“怎麼樣?沒騙你吧?是不是沾了大光?”
“對,謝謝小安了。”張老雖然說的簡短,但他心中真的很是感激,為那撫平人心的樂曲,也更是為了治癒的希望,若能繼續活著,誰會想著去死呢?
只是本來被壓下的諸多疑問又浮上心頭,不過像張老這樣的人就愛自己在心裡多想,倒是沒有直接問出口。
夏安道:“以後每個週日張爺爺都來我家一趟吧。”
張老:“好,辛苦小安了。”
謝老爺子得意地說:“有我們家小安在,你這個老狐貍就好好活著吧。”
這次被謝老爺子叫‘老狐貍’,張老也沒反諷回去,只是眯了眯眼把謝老爺子看的有點脖頸發涼。
張老想未來一陣子都要低老謝一頭了,算了,就讓他得意一陣吧,誰讓欠了他這麼大人情呢?
謝老爺子這次出手相救,張老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兩人互相嘲諷爭鬥了這麼多年,他還一直以為老謝這個家夥看他很不順眼呢。
最終要從謝家離開時,張老還是問道:“小安上次那個演奏會,也是和剛才一樣的麼?”那不至於沒有任何風聲傳出。
夏安還沒開口,謝老爺子搶著道:“當然不一樣,你剛才聽的曲子可不是小安隨隨便便彈的,是要很大消耗的。”
張老聽了之後略一思索道:“我明白了,小安給我治療的事我不會往外說的,只是我擔心這也瞞不了多久。”
“沒事,她是我謝震的孫女,我看哪個敢動他。”謝老爺子的精神隱患已經消除,現在是一個很健康的聖階中級武者,兒子兒媳這幾年發展的也很不錯,所以他現在說話都很是硬氣。
張老搖了搖頭,這老謝這麼大年紀說話還是一股匪氣不改,慢悠悠地說道:“小安明明有這樣的本事,又有我們兩個老頭子罩著,瞞不住的時候就好好利用,讓那些人爭著求著欠小安人情不好麼?”
“這可是你說的,小安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要好好護著,再說了你不是最足智多謀麼,可要好好替我們小安謀劃。”謝老爺子打蛇上棍,有便宜不佔白不佔,再說了老張多做點也是應該的。
旁邊跟著送張老出去的夏安心裡有暖流淌過,她這個爺爺呀……。
張老走到車前站住:“你放心,好了,我走了。”
本以為被判了死刑的他沒想到在今日會有這樣的轉機,他當然不會讓夏安因為幫了他而陷入什麼亂七八糟的危險之中。
他這輩子大抵也是算不得什麼大好人的,不過卻從來都是知恩圖報。
張老在車中想老謝這個孫女倒是認得好,這個老謝別看人不是頂尖聰明,但就是有別人都羨慕的直覺和運氣,要不然當年戰亂時那麼多人,怎麼就他笑到最後,活的最風光呢。
學校裡的事還有公司裡的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夏安大學的第一學期就已經結束了。
夏安對易妍道:“假期也常聯系啊。”
“嗯。”易妍點頭。
不過夏安想她這個室友大概還是會有事才聯系她的,假期主動來找她玩什麼的是不用想了。
不過夏安的假期過的也並不清閑,她現在給張老進行音樂治療的次數又增多了,畢竟她現在能力也足夠,趁著有時間,還是盡快把張老治癒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