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闕頓住,雙眼通紅的盯著儉月,眼中的絕望深重,讓人看了都為之不忍。
儉月垂眸,道:“我是狠心,如果我不狠心又能怎麼樣?花姐姐能活過來嗎?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如果有,我也希望她不會出事,她會活著,活的好好的,成為我的嫂子。
可是不能,哥,我不是狠心,我得活著,我得給她報仇,我必須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報仇上,我不能讓花姐姐拜白白死去。”
上官寒闕聞言忽的雙手抱頭失聲痛哭。
“月月,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我就喜歡她,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儉月頓了一頓,道:“自然是給她報仇,哥,你行蹤不受限,可以去日涼山,去那裡找容爺,他是花姐姐的師弟。”
上官寒闕聞言,抬眼看向儉月問道:“日涼山?想容從來沒有提起過。”
“自然是不會提起的,我和花姐姐身份特殊,怎麼會去連累容爺?哥,你去日涼山,無論是誰都不要說,就算是祖父問了,也不要說,這是我們計劃一切的關鍵。”
聞言,上官寒闕皺眉:“月月,你又要做什麼?可千萬別做傻事,想容已經走了,我可不想你再出什麼事。”
儉月笑笑道:“我能出什麼事啊?明日我便要成親了,到時候有青燕侯世子和長公主做後盾,還不是什麼事情都美滿?”
“你說什麼?明日成婚?這怎麼可能?之前不是婚期都沒定的嗎?”
上官寒闕眉頭皺的更深了,語氣裡也是諸多的不滿,儉月聳聳肩道:“誰知道了,反正早晚要嫁的,早了也就早了,畢竟他們身份比咱們高麼。”
儉月笑著,可在上官寒闕的注視之下逐漸收回了笑容,她垂眸道:“哥,以後,祖父就只有你在身邊照顧了,你要好好的,咱們時刻保持聯絡。”
上官寒闕半響,才道:“是上官家連累你了是嗎?”
“說什麼呢?怎麼能叫連累呢?如果真說連累,只能是我連累上官家才是,哥,你得明白,不管我是誰,我註定是要和他們糾纏不清的,只因為我的娘是上官玲瓏,十六年前失蹤的她,沒有死。”
上官寒闕沉默,確實,只有這麼一個理由,就完全讓儉月無法脫離這個巨大的旋窩。
不過,如果沒有上官家自古傳下來的那個傳說,也就不會有十六年前上官玲瓏的失蹤,所以,歸根結底,都是還是因為上官家。
想到此,上官寒闕嘆了一口氣,起身順便把儉月也拉起來,沙啞著嗓子道:“我暫時不走,明日送你出門。”
儉月笑笑,想要說不必,卻見那邊小翠已經回來,正跟在上官庭的身後。
儉月頓時閉嘴,看著上官寒闕道:“哥,逝者已矣,你也不必難過,如果實在是受不了,便離開上京城歇息幾日,也好紓解一下心情。”
上官寒闕搖搖頭,苦澀笑笑,道:“你別管我了,月月,我知道該怎麼做,就是一時半會兒的接受不了,你哥我好不容易喜歡上這麼一個人,”
他說著,語氣又帶上了哽咽,正巧此時上官庭到了身邊,聽到了之後頓時冷哼道:“七尺男兒,豈容如此軟弱?給我憋回去。”
上官寒闕擦擦殷虹的眼角,看向上官庭低聲道:“祖父。”
“哼,還是知道我是你的祖父?好端端的突然就消失好幾天,回來之後也不第一時間給我請安,你真當我是你的祖父了?我怎麼覺著你是把這將軍府當成了你的驛站了?”
上官庭的語氣不善,上官寒闕只能憋著自己的情緒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這倔強的樣子看的上官庭心底發堵,他無奈擺擺手道:“行了行了,趕緊滾回去自己的屋子裡閉門思過去,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明日怎麼送你妹妹出門?”
上官寒闕在上官庭說完之後,對著上官庭鞠了一躬轉身便走,上官庭只能搖頭對著儉月說道:“你哥他就是沒有你成熟穩重。”
儉月笑笑的搖頭道:“哥是性情中人,歲了外祖你了。”
上官庭長嘆一聲道:“是啊,也是你哥沒有福氣,那丫頭,我也是很喜歡的呢。”
儉月失笑,隨後上官庭看向她說道:“這成婚時日這般突然,我也沒什麼好準備的,這些嫁妝,是當年為你娘準備的,只可惜,沒用上。我一直留著,明日,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儉月聞言,看向上官庭,上官庭老了,鬢角的白髮已經層疊不窮,昔日挺直的腰板也已經佝僂,只是,因為這個家的存在,他仍舊站在他的位置上,為這些小輩遮風擋雨。
儉月忽的有些心酸,上前一把抱住了上官庭道:“外祖,你要好好的,我會回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