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利害關系跟櫻說明清楚,要怎麼決定就是櫻的事情了。」
「可是──」
「再吵就把你從毯子上掃下去,你讓人覺得很煩!」
因為負傷的關系,綾侍對音侍的容忍度也降低了不少,於是,音侍一臉委屈地轉變了話題。
「我們帶他回去要先把他藏在哪裡?」
「關到地牢啊!這還需要討論嗎?」
違侍憤慨地搶著接話,但綾侍反對這個意見。
「那樣會太多人知道,我們要向櫻報告,不代表也要讓神王殿的守衛與東方城的人民曉得這件事情。」
「啊,那好辦嘛,暉侍閣不是沒有人嗎?就讓他住進去然後我們用符咒限制把他關在裡面啊。」
音侍一拍手,提出了一個讓人不知道該點頭稱是還是朝他後腦打一掌的主意。
「哪有住那麼好的道理!」
違侍一聽,立即大怒,綾侍雖然對音侍無言,這時還是忍不住嘲諷了違侍一句。
「你想說的是第五殿連你都不能住是吧?違侍。」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不要隨便汙衊我!」
違侍因為這句話而惱羞成怒,但這麼狹小的毯子空間裡,實在也不適合一怒之下動手,更何況動手也只有被反打一頓的份,所以......也就是不能怎樣。
「太好了,把他關在暉侍閣可以讓死違侍生氣,那就這麼辦吧!」
可以當著人家的面說出這種話的人,大概也只有音侍了。
「隨你高興。」
綾侍看起來已經累了,把人關在哪裡這種無關緊要的事,要是答應了能讓音侍閉嘴的話,他很樂意交給她處理。
「不行!我反對!」
「啊,死違侍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啦,我們那個什麼,生米煮成熟飯,總之沒有你插嘴的餘地了,這個話題已經討論結束啦。」
「什麼生米煮成熟飯啊......」
珞侍雖然沒參與討論,卻仍覺得無話可說。
「音,為了我們的安寧,你還是滾下毯子自己回東方城吧。」
綾侍也不是說著玩的,才剛說完,他立即就揮手將一道勁風朝音侍掃了過去,毯子上這麼狹小的空間,能閃的地方也不多,音侍還真的差點就摔下去了。
「老頭你謀殺好兄弟!這裡很高啊!摔下去會死人的!」
「也許會死人,但死不了一把會術法會符咒還兼通魔法邪咒的劍。叫你的小花貓來救你啊?叫啊?」
「啊!會飛的小花貓只有一隻,送給小柔了啊!而且邪咒不能用啦,我一用邪咒就會發生糟糕的事情,老頭你真的要我用嗎?啊啊啊啊別打啦!不要這樣啦──」
安靜聽著身邊鬧劇的那爾西,恍惚地覺得不曉得該不該覺得自己的未來處境堪憂。
作為人質,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想,不管再糟糕他應該都有心理淮備。
畢竟在暉侍死去之前,他就已經維持著人質的身分,過了十一年那樣的生活。
※
在伊耶家的晚餐時間──如範統所預料,不見月退、璧柔與伊耶的身影。
喔喔喔......檢討會議開真久啊,開到都回不了家了,公事雖然重要,飯也要吃啊,嗯,總而言之,這次沒叫我去旁聽真是太好了,我對那爾西的事情其實也不怎麼感興趣啦,你們後續要怎麼處理,我等著聽結論就好了......
他們不回來一起吃飯,其實沒什麼關系,如果真要說有什麼關系,大概就是餐桌上只剩下他跟硃砂,還有艾拉桑這三個人,感覺十分讓人想快點吃完速速閃人而已。
嚴格來說,這裡除了我們三個人,還有一隻囂張地上到餐桌來覓食的鳥啦......不過,基本上無視牠也無所謂,只要不來碰我盤子裡的東西,一切好談。
相較於冷漠的硃砂,矮子他爹則是那種不說話好像會死的人,照理說我們三人的組合,融合起來氣氛應該剛剛好互補啊,但為什麼我會覺得很絕望很想逃開呢?話說回來,我可以回到這裡很冷靜地用餐,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應該要去處理消化一下今天腦袋裡解碼的東西吧?還是就不要理它了?
範統很希望這頓飯在沒有任何人開口的情況下就結束,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