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一回到月退的房間,範統很快就發問了。 (5)

「怎麼都忙到沒有回來吃飯呢......難道事情不順利嗎?難、難道他們出了什麼意外,受了傷嗎?」

艾拉桑一面用叉子攪拌著麵條,一面煩惱地唸著,整個就是無心進食。

不是我在說,有本事讓您那兩個兒子受傷的人,應該根本還沒出生吧,他們好得很,別操這種無聊的心,快快將您的晚餐吃完啦。

「對自己的孩子還真是沒信心。」

硃砂毫不給面子地批評了這麼一句,同時彈了個小石子把桌上的焦巴嚇得拍翅飛離了桌面,從這個動作看來,他的心情應該也不太好,只是覺得多餘的擔心沒有用罷了。

噢,硃砂同學,你不管是想嫁進人家家門,還是娶走人家兒子,都應該多學學跟親家的相處之道啊,其實我也在心裡唸過你很多次了,但你就是不聽......慢著,我在心裡唸的,你好像也聽不到嘛,哈哈哈。

「因為不太正常,所以我才覺得坐立難安嘛......」

艾拉桑畏縮了一下,小聲地辯解著。

那邊那個爸爸,您也有點氣勢好不好?您被晚輩嗆了啊!被晚輩這樣言語直接地嗆了啊!您就算不拍桌震怒一下,至少也皺眉表達您的不悅吧?被晚輩壓得死死的像話嗎!就只會欺負您的大兒子!

「沒聽過擔心就能讓人平安,或者擔心可以當飯吃的。」

硃砂得理不饒人地繼續諷刺,的確他的食慾完全沒受到該回家的人還不回家的影響,消滅食物的速度還是一樣正常。

我記得好像有人因為睡過頭沒上到課就不想吃飯的啊,那個人是誰啊?好像就是你嘛?還是你終於發現那樣很蠢所以現在反過來譏諷人家啦?不過月退也真是的,捎個信回家說有事不回來吃飯,應該也不會很麻煩吧,怎麼就這樣放著不管讓爸爸憂心呢......

「我......我一定要等他們回家才要吃!」

大概是一直被硃砂嘲諷的關系,艾拉桑索性賭氣放下餐具,打算餓肚子了。

「不行啊!老爺!少爺回來要是發現您沒吃東西,一定會很生氣的!」

一旁的女僕注意到態勢不妙,連忙驚恐地過來勸阻。

「生什麼氣啊,長大了就不想跟爸爸一起吃飯了,我才應該生氣吧!」

這位爸爸,您原本不是在擔心他們出了事無法回家吃晚餐嗎?為什麼又擅自發展成不想回來吃啦?這中間的轉折在哪裡?我有錯過什麼內心變化嗎?

「我吃飽了。」

硃砂顯然完全沒興趣欣賞艾拉桑耍任性,解決完面前的食物,他便離席淮備離去,焦巴也急急振翅追上,想停到硃砂肩膀上時,又再一次被他以手彈開。

我怎麼覺得這隻鳥越來越自虐了啊?明明是隻野生動物還這麼有奴性,也真是不簡單......話說我是不是也該閃人了?接下來就交給女僕們處理吧?

萬一跑得不夠快被艾拉桑纏上,那可是很頭痛的事情。範統這麼一想,就拋下了所剩不多的飯菜,火速回房去了。

一開啟房門,看見人形狀態的噗哈哈哈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範統的內心就充滿無言的感覺。

我們那邊都結束好久了,隱藏的符咒我也早就自己解除了,你怎麼還在這裡睡,連自己的符咒被我解除都沒有感覺啊?

他本來想藉由睡覺來嘗試今天感覺上解鎖的暉侍記憶裡有沒有什麼強烈到會自己冒出來的部分,但噗哈哈哈還睡在他床上,這實在讓他有點犯愁。

擠上去一起睡跟把他叫醒都是個辦法,其實也是該叫的,不叫的話,不曉得噗哈哈哈要睡到哪天去,床鋪一直被霸佔可不是好事情。

另一個重點就是,身邊有個一直打呼的家夥,他怎麼可能睡得好?

利用精神呼喚將噗哈哈哈叫醒、聽了他幾分鐘的被吵醒抱怨,在看著他變回拂塵後,範統總算有床能睡了。

由於回來便已經先洗過澡,當下他沒再多想,探究了一下今天感應到情感的那些部分,便留待進入夢鄉再詳細瞭解。

如同原先被刻意模糊的影像重新調整了清晰度一樣,納入夢境中的情景,終於能夠正常審視。

儘管畫面的光源與色彩,浮動得讓人疑惑這究竟是真實發生過的事,還是暉侍自己的想像,但範統還是繼續看了下去。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空間。

從房間的模樣來看,這裡應該是聖西羅宮,但暉侍那還是幼童的手不管推開幾扇門,都瞧不見半個會動的人。

所有的人就像是被什麼固定住了一樣,就算他大聲叫喊也沒有人有任何反應,而他想接觸對方的時候,手永遠會被一層扭曲的透明之壁擋下來,怎麼樣摸也摸不到。

只要想往宮外跑,就會被傳送回同樣一個房間,桌上的書本等待著他,他的手能碰到、拿起的,就只有這個房間裡的書而已,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除了吸收這些別人逼迫他吸收的知識。

他翻過一張一張的書頁,重複閱讀著這一疊又一疊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