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退,你法陣研究得怎麼樣了啊?」
範統一進入房裡,就先問了這個問題。
由於法陣這種重要的東西藏在自己腦海裡很不踏實,範統那天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告訴月退了,一方面讓他可以有比較大的彈性做決定,一方面也找他驗證一下這份存在暉侍腦中的法陣是不是真的。
月退手上有先前讓那爾西默寫出來的西方城法陣,拼湊在一起核對研究,應該比較能看出暉侍記憶中東方城法陣的真偽。雖然範統這麼想的,但當初長老們逼問出來的假法陣,他們自己似乎也核對不出什麼來,所以驗證方面,他內心覺得不見得會有成效。
基於良心的問題,交出法陣之前,他也假借暉侍的名義請月退不要捨棄被東方城抓走的那爾西,不過這種請求其實沒什麼說出來的必要,月退要是會捨棄那爾西,綾侍挾持人質時,他早該下令進行無視人質的攻擊了,因此,這部分倒是不怎麼需要擔心。
今天月退會做出決鬥的決定,範統很難分析出背後的狀況,總之還是來問本人比較快。
「嗯,獲得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當月退這麼說的時候,範統一方面訝異他看得懂,一方面則産生新的疑惑。
「你為什麼不拿開啟沉月當利誘,要求他們把人質關起來啊?」
我是說拿封印沉月當威脅,要求他們把人質放回來。我覺得這個威脅應該很有力啊,只有我這樣覺得嗎?
「如果那樣的話,他們也可以拿殺掉人質來威脅我們不能去沉月祭壇。」
月退嘆了口氣,顯得很無奈。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還不如提公開決鬥省事,我想,以夜止女王的自尊心,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喔喔,原來如此。嗯......不過,仔細想想,也就是你要為了那爾西賭上性命,為了那爾西去決鬥啊......這感覺還真是微妙呢?
「可是,對方萬一拒絕了事後又認帳怎麼辦?」
我是說答應了事後又不認帳啦,女王如果打輸了又耍賴不把人交出來,啊,不對,女王要是輸了大概就是死了,那......搞不好他們憤恨之下乾脆殺了人質玉石俱焚?那可怎麼辦?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事實上只要那爾西還在他們手上,對我來說就縛手縛腳的......」
月退困擾了一陣子,最後沉下了臉色,補充了一句。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去沉月祭壇的,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猶豫逃避了。」
唉?慢著,你這句宣言是?假如真的被拖住,就變成忍痛不管那爾西,封印沉月放在首要目標,是這樣嗎?我、我還以為你會為了那爾西的死活放棄一切的,到底該說你忽然想通不執著了,還是?
「所以沒有必要的話,你會犧牲那爾西?」
喂喂,別顛倒成這種把人說得好像隨便就放棄別人性命的樣子好不好?
「如果可以,我也想先確保他的安全,人如果關在神王殿,決鬥的時候,女王至少會帶上武器跟護甲,那麼留守神王殿的人力水淮就會下降許多,要是有人可以趁亂去幫忙把人救回來就好了,可是......我實在找不到可以拜託的人。」
月退說著說著,也懊惱了起來,範統則毫無心機地做出詢問。
「怎麼會找得到?扣掉當你護甲的璧柔,還有三個魔法劍衛不是嗎?那都不是在你的腳上啊。」
腳上!居然是腳上!手下的顛倒詞難道不能是上司嗎!講出這種話感覺很丟臉啊──
「腳......」
月退一時被這個詞弄迷糊了,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要忽略那個!反正就不是部下的意思啦!」
「噢......大概懂了。問題是,他們三個都不適合啊,雅梅碟比較可能以救人為優先,但實力差了一截,伊耶哥哥......我也很想信任伊耶哥哥,不過我真的很怕他為了免除後患將那爾西殺了,回來就告訴我沒救到人......」
你這憂慮不是沒有道理耶!矮子他搞不好真的會這麼做!還有,你也知道那爾西是「患」啊?偏偏你就不肯把他解決。
「奧吉薩的話,雖然他可能也希望那爾西活著回來,但受到邪咒的影響,他必須完全聽從伊耶哥哥的指示,所以,伊耶哥哥如果要他把人殺了再回來謊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總之說來說去,你的伊耶哥哥簡直是阻礙你救人的大魔王啊,他到底多想要那爾西死?從他多想要那爾西死,也可以推算出對你而言,那爾西是多大的禍害?
「那個,如果要趁亂救人,我也許幫不上忙......」
慢著!這句話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是暉侍你在慫恿我下海嗎!還好被顛倒了!
「範統你說什麼?」
月退顯然也不覺得可能是顛倒過來的意思,才會睜大眼睛做出這樣的詢問。
「我什麼都有說。」
又來啦,每次都顛倒成這一句,煩不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