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侍毫無惡意地說了這個一句,好像沒反應過來應該處理。
「一定是少算了範統的吧,那請範統站著就好了啊?」
雅梅碟帶著笑容裝傻似的說出這樣的話,就好像他沒特別針對誰一樣。
你──!住手先生你就是這樣才會被月退嫌棄啦!你是暗指我最有可能被忽略嗎?問題是,名單上最後才加進來的人是你才對啊!就算要失誤漏算也應該是漏算你的椅子!居然叫我用站的,檢討一下自己的言行好不好?真要省椅子,也該叫璧柔變回法袍穿到月退身上才對!
「你在說什麼,還沒睡醒嗎?難道在夜止討張椅子有這麼難?」
伊耶斜眼看了雅梅碟後,隨即不悅地抱怨。不管他對範統有沒有不滿,現在範統跟著一起來,也算是西方城的人,連張椅子都沒得坐,就是不給西方城面子。
「從頭到尾,放著不處理、討不到椅子不都是你們在自彈自唱嗎?我不記得我們有表達過任何意見。」
綾侍露出了美麗卻危險的微笑,顯然因為眼前的狀況有點惱火。
咦咦?怎麼了?為什麼一開始就充滿火藥味?不過就是一張椅子,有這麼嚴重嗎?我自己去隔壁房間拿也可以啊!
「啊,老頭你又哪根筋不對,不然小柔可以坐我大腿上──」
「門口的侍衛,沒看到少了張椅子嗎?還不立刻去拿?」
音侍的糟糕話與雖然被綾侍截斷,但其實也已經講出大半句了,實在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您的解決方法也太爛了點,音侍大人。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你們的感情好,您的舉動可以被視為公然言語性騷擾外國女性官員了吧?不要這樣不管是什麼場合都當成自己家啦......
椅子的問題解決後,眾人總算就座,可以開始討論了,不過說要開始,東方城那不怎麼想理人的態度,還是讓大家不知道應該從何切入話題。
「落月的人好多喔,我們這邊為什麼人這麼少......」
敵眾我寡的感覺讓音侍有點哀怨,這句話其實已經有點危險,偏偏璧柔又直接反應地接了口。
「嗯?是啊,東方城為什麼都沒有其他官員了,好像也沒聽說什麼有名的強者,總不至於人才凋零吧?」
她話一說,違侍就違帶怒氣地說話了。
「神王殿裡沒有太多人,只是矽櫻陛下想要清靜,不喜歡太多人嘈雜而已,不要胡亂猜測!」
唉,我覺得比起來,說人少就能隱瞞秘密還比較適當,聽說女王是新生居民的樣子......從暉侍的記憶裡也翻出了這一點可以證實啊。
「東方城不是沒有強者,只是多年前那場戰爭被少帝一照面就挑掉了好幾個而已。」
珞侍總算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不過這話聽起來充滿不高興的味道,被他指名的月退在發現自己被瞪之後,呆滯了幾秒,然後下意識地道歉。
「......對不起。」
在他道歉之後,珞侍的神情頓時變得很微妙,室內的氣氛也古怪了起來。
因為沒預料到會收到這麼率直的道歉,所以接不下去嗎?還有,月退你怎麼了,身為皇帝、身為西方城的代表,應該是不可以道歉的吧!你是忽然沒反應過來嗎!你看看,矮子的臉都青啦!
「你不是說你不會道歉的嗎?」
如果剛剛只是意有所指,現在珞侍就是直接對月退說話了,這樣的狀況讓範統覺得更加緊張。
你們要講私人悄悄話找別的時間地點再講!你們現在是西方城少帝跟東方城即將即位的王儲啊,不要在公開場合忘記這件事情,只當自己是月退跟珞侍好不好!我們旁觀很困擾也很尷尬的──
「我......」
雖然珞侍沒說得很明白,月退卻瞬間領悟了他想的是哪件事情。
那是他們最後的私下交談,在神王殿的地牢裡。
「我會道歉,不是因為做錯了什麼,只是因為我的行為傷害了朋友,讓朋友難過了。」
他說完這句話,珞侍就沉默了。其他人也覺得難以插話,這種時候最好還是扯開話題。
「趕快進入正題吧?」
伊耶瞥了雅梅碟一眼,意思是要他負責開頭,於是雅梅碟便簡單地講了一下來意。
「我們想到沉月祭壇一探究竟,希望能取得貴國的情報支援與幫助,畢竟有關沉月的事情我們並不清楚,而你們似乎對沉月比較瞭解。」
關於他們的來意,其實來之前就已經告知過了,現在只不過是重新再說一次,並正式詢問意見而已,矽櫻已死的現在,要不要提供協助,就看珞侍的意思。
「沉月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儘管珞侍表面上看起來一副沉不住氣的樣子,卻不怎麼好套話。既然他問了這個問題,月退就按照過去吸收的知識來回答了。
「大概就是......沉月是一件寶鏡型態的法器,用以維繫水池運作,吸引其他世界抱有遺憾的亡魂,以及沉月當初是兩國一起發現的,就這些吧。」